……司珹怎么还不说话?
终于,司珹搁下筷,却只是起身颔首,拱手拜礼,轻声道:“在下伤势未愈,眼下又有些头晕乏力,便不再叨扰席间,扫了大家的兴。诸位且用好,在下先回阁楼了。”
“既然身体不适,”季邈起身,平静地说,“那么,我自当护送先生一程。”
中庭内石榴花已谢了,如今结着青涩的果。司珹缘廊柱贴边,慢慢往前走。
他没开口,季邈也没有说话,二人独处间难得沉默。
临到司珹进入阁楼,将要关门时,季邈忽的撑开了那道缝。
他这一下没收着劲儿,骤然发力间,迫使司珹趔趄着后退半步。季邈却迅速挤进屋中,一把攥住了司珹的手腕。
少年人掌心滚烫,怒意毫不掩饰,眼角眉梢都显出不虞。
“方才在席间,外祖催着我找个知心人。”季邈一字一句,清晰道,“先生分明也听见了,为何毫无反应?”
司珹闭了闭眼,五指微微蜷着,却没有挣扎的意思。
“季邈,”他轻声细语地劝道,“你先放手。”
“不放。”季邈扯着他,整个人又逼近几寸,另一手捏起司珹的下巴,逼得他仰视自己,再不能逃。
司珹仍旧垂眼,不肯同他对上眼。
季邈瞧着他薄而红的唇,越看越气,越气越痒。
他终于忍无可忍地俯下头,分明又要亲。司珹这才慌了,骤然道:“季邈!”
季邈不理他。
“季邈,你又要发什么疯!”司珹用力推了他一把,季邈无意对抗,后退几步,二人间终于微微隔出点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