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半个月,卫昭与沈晏都没等到裴婧回京的身影。
连宋若若因冤枉裴婧的事被查清楚后,夺去了公主身份,甚至打了二十大板,也不见裴婧落井下石看笑话。
他们等了又等,按捺不住要去护国寺里亲自接人回京,刚翻身上马,便被宋若若的丫鬟拦住了去路:
“小姐,小姐上吊了!”
卫昭当即放弃出城,忙赶去了宋若若院子里:
“若若正是孤立无援的时候,便是要给婧婧道歉,也不急于这一时。”
沈晏眉头跳了跳,总觉得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从指缝里溜走了。
可他握不住。
半晌,也叹了口气朝宋若若的院子里走去:
“婧婧好哄,大不了生辰那日,我把她想要的东西都准备上便是。”
那一晚,宋若若气若游丝惶恐得攥着冷淡了她的二人楚楚可怜道:
“我当时太害怕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推下了水,身后只有姐姐,我便以为是姐姐推的我。”
“你们若与陛下一般不信我,认为我恶毒到明明不会水还跳进水里冤枉姐姐,我便指天发誓证明给你们看。我宋若若如果故意冤枉了裴婧,便让我不得好死。”
宋若若坚决得可怕。
让两个人到底软下了心来。
“虽是你无意的,可到底婧婧因你被关诏狱半年之久。她身子坏了,手脚也被废了,那样的冤屈哪个女子能受得了?”
“待她回京时,你定要为她斟茶认错,求她原谅才是。”
宋若若含泪应下。
只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勾了勾唇角--可惜你们再也等不到裴婧了。
她早离开了京城,若路上没有耽误,明日就该入了宁王府。
直到裴婧生辰那日,料定了她定会回京的卫昭与沈晏,早早包下了鸿宴楼。
第12章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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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婧喜欢的锦衣华服、珍宝首饰,甚至她从前爱不释手的挽弓与骏马,都作为生辰礼物,被带进了鸿宴楼里。
卫昭甚至在礼物之外另外备了一根人参,不是给别人的,而是给自己的母亲。
这些时日他已从伺候母亲的下人嘴里听说,所谓诵经祈福,不过是母亲被父亲囚禁在了破败的小院子里,没日没夜地抄经书。
她早跪坏了一双膝盖,也抄坏了一双手。
可自己竟对此一无所知。
在母亲身心受创的那一整年里,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宋若若身上。
恍若她小小的身体里有无尽的吸引力,稍稍掉几滴眼泪,自己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明明在母亲生辰的时候该去看她的,可他因父亲一句陪若若去见见太后,便将其置之脑后了。
裴婧尚且知晓为母亲鸣不平,拼着撕破脸挣得那份和离书。
可自己呢?
连质问父亲的勇气都没有。
父亲只一句:
“你是在怪我?可桩桩件件,哪一次没有你的推波助澜。”
他哑了声,再不敢开口。
沈晏信心满满地抱着那盒裴婧喜欢的孤本站在鸿宴楼的大门口,殷切地等着。
以他对裴婧的了解,那个总往自己身上扑,叽叽喳喳与自己分享一切的小丫头,哪怕得一颗糖都能欢天喜地闹腾一整天。
这得来不易的孤本,定能让她冰释前嫌,原谅自己从前略显偏激的不当言辞。
可夜幕四合,天渐渐黑透了,等在城门口的下人一波接一波地来报,并未见到裴婧的马车。
二人脸色越来越不好,渐渐坐不住站到了门外翘首以望。
心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