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抱头的手,早就皮开肉绽不成了样子。
连脸上也不可避免挨了两鞭,落下了两道深深的血痕。
“带我走!”
我像被撕光了衣服示众一般,在众人的指指点点里,愤怒羞耻差点把我吞没。
带着满身颤抖揪住了望九卿的衣服:
“求你!”
他长眉微凛,像是怕把我疼着了一般,轻轻抱起:
“我带你走。”
与卫昭擦肩而过时,只见他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血肉模糊的样子发抖:
“婧婧······我······”
我转过头去,眼角滑过一行清泪,心中默念一句:
“卫家十年相护,今日便在这顿鞭子里还尽了。”
当夜,望九卿便派人将我的东西都从卫家搬空了。
卫昭当街行凶,被言官弹劾后。
望九卿又使了手段,卫昭被连夜关押于诏狱里。
诏狱是什么样的地方?
无论冤不冤屈,进去了便免不了吃皮肉之苦。
一直躲在人后的卫侯爷,终于求到了我跟前。
我被卫昭打耳光的时候,他看不见。
我被宋若若抢走一切的时候,他看不见。
连我母亲的遗物被上了锁,他也看不见。
如今卫昭被吓了诏狱,他看见了。
端着长辈的架子命令我:
“卫昭是你嫡亲的表哥啊,你们兄妹一场,你何至于赶他下绝路。”
“便去诏狱走一趟,将你表哥接回来。”
我满身伤痕,起床都困难。
还是强撑身子回道:
“侯爷言重了,不是我逼他下绝路,而是他当街落下狠话,是要活活打死我的。”
“侯爷与其求我,不如求求你的好儿子,不要作别人无脑的刀剑,一次一次朝我心窝子里捅。”
“即便我死在他手上,宋若若也断不可能嫁给智障一般的他。护国公更不会与卫家结亲,完成侯爷的春秋大梦。”
他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我却冷笑道:
“我若是你,好好待我姨母,给你卫家多留一条退路。”
“与其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不如好好教教自己无脑的儿子。”
卫侯气得直喘粗气,却也辩驳不得。
半晌,他反应过来:
“你姨母与你说了什么?”
我笑了:
“她生怕我受半点委屈,便是如何被你厌恶与打压,也断不会在我面前多说一句。”
“她若当真是为娘亲诵经念佛,何至于我如今半条命丢在了大街上,她都没有回京?”
“她没有在佛寺吧?那么侯爷,您又将她关在了何处?”
卫侯瞳孔一震:
“你······你·······”
“骨肉血亲自是与旁人不同的,侯爷想救自己儿子的心,大抵与我思念姨母的心是一样的。”
“我身子不好下不了床,兴许见到姨母便能好起来了。侯爷您说呢?”
卫侯了然,我是要拿卫昭逼他交出姨母的。
他阴暗的心思被揭穿,自然仓皇而去。
次日,诵经祈福的姨母便回了京城。
她没有去诏狱看儿子,而是立刻冲到了我跟前。
见我形销骨立,满身是伤,痛心疾首地抱着我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