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可真是不会享受。”
“吃啥补啥。不吃鱼,怎么能?在这里活下去呢?”
渔夫指着自己的手,手指间长出透明的膜,手掌渐渐连在一起。笑道:“没有鳍和蹼,你怎么划水?”
渔妇指着自己脖子?上多出来的那一道红痕。红痕还?在一张一合。“没有腮和鳔,你们怎么呼吸?”
他们的脑袋渐渐也变成了鱼头,鱼嘴一张一合。又齐齐一指窗外:“客人,我?们是为了你好。以后世道就?不一样了。你看,我?们村户户食鱼吃虾。大家,以后都会在这里活得很好的。”
窗外,淡淡的雾气中,这个小渔村,家家户户,窗上油灯昏黄的光,映出来的影子?,张牙舞爪,竟都是些鱼头,或者蟹手、虾身,正在餐食盘中的人。
赵烈道:“那我?们便不在这里活罢。二?位,恕我?们告辞。”
起身,朝弟弟使了个眼色。二?人皆捏紧拳头,绷紧肌肉,只待一个风吹草动,便撞开渔夫的房门?,冲出门?去。
熟料,渔夫和渔妇没有拦他们,只是咧开嘴,目送着他们站起、推门?,离去。
等到出了门?,二?人快步作奔,离开了渔村。回身一看,渔村被雾气淹没,朦胧。
二?人面面相?觑,略出了口气。
但郊野中,也是夜雾朦朦,四野不辨。
赵烈正在心中向赤霞龙女祷告,希望对?方能?回应寻来。
“大兄,大兄”雾中,忽然隐隐有人在喊,一点亮光晃着。
“十三妹!”赵十五郎拉着赵烈:“是不是她们在找我?们?大兄,我?们往那里走!”
兄弟二?人遂迈入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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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越来越大了。”
迷途的不只是许红英、赵家一行人。
一位骑士勒住迷途不安的马,问道士:“孙天师,我?们已经在转了三次,都回到原地了。还?要继续前进吗?”
孙道士也皱着眉。
这夜雾越来越浓,甚至遮蔽了修士能?够视夜如明的双眼。
他嗅了嗅,觉得这股雾气有浓重的水腥味。
“此地有古怪。你们稍作休息,不要随意走动。待我?四下一观。”
一行三十多人,都是大理寺下令调遣的禁军、武官。令行而止,都下马休息,喂马的喂马。也有好几人口渴极了,水囊里,从上个村庄打的井水却?空了。
他们听到了水流声。
这里离大江非常近,江水还?分了好几条干净的河流支系。他们来时,发现?水比较清。勉强也可解渴。
果然,走了没几步,就?找到了水源。这么近,也不算随意走动吧?
同时,有啼哭声传入耳中。
有一村妇,白衣,披麻戴孝,一边向水里撒纸钱,捧着一个牌位,趁夜在河畔哭泣。
骑士们听到她哭,上前询问:“何方妇人,怎么大晚上在此哭泣?”
村妇拭泪:“我?夫夜过此河,失足落水而亡。今是他的忌日,我?来此祭拜。”
说着,又小心地问:“几位又是何人?”
骑士们道:“我?们是官府的人,来办差的。”
其?中有个人想了起来,便问道:“你在这祭拜多久了?”
村妇道:“唉,从白日流泪到今时。”
“这里若不走官道,是南下的必经路。你可有见到一行六人过此?其?中,有一骑着老虎的少女,一个貌如猪头的男子?,还?有一个练家子?打扮的女子?,随行的还?有俩高?大汉子?,一辆马车,都分外醒目。”
村妇道:“噢,见到过,还?问了我?哪里适合扎帐休息呢。你们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