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听完二人的哭诉,点点头:“这是本王的应有之?义?。来人,去?将本王的王印拿来,我这就写调令,拿去?府城隍庙烧了,令城隍通传西州所有幽官,即刻回返,不得延误。”
“不,再加一道,送去?省城隍庙。本王虽不能直接调遣回全省幽官,但半个省的,还是能调回来的。”
两道加盖了王印的急令,很?快就从王府送出,快马加鞭,分别送往两级幽官的庙宇。
这时,李秀丽也?拎着赖三,暂时回到了西州府城。
八十七
赖三?在?这一场李秀丽与蚕蜕妖怪的大战中, 受了不轻的伤。
无论是蚕蜕妖、李秀丽的音攻,抑或是最后从“门”后吹出的席卷四野的狂风。前者让他受了内伤,晕眩浑噩胸口恶心,后者让他断了好几根骨头。
李秀丽并不在?乎他会不会下线, 在?她?心里, 这就是一个早被判了死刑的罪犯。
但他现在?还有点用, 骤然?挂掉, 他的那些兄弟们得有点骚乱, 让她在西州府不能待得舒舒服服。
因此放他一马,让他回家治病养伤。
不过,哪怕是伤重呕血,也得先安排好手下人,为她?搜罗所有“蚕妖”、“太岁鬼母”相关的民间传说、信息。
同时,这一次,郑端如往日般叩门拜访时, 李秀丽没有像最近几天?那样,让何婶子拒绝他。
于是, 李秀丽听?到了不同于赖三?等人民间传说的另一个版本的蚕官、鬼母信息。
“小姐近日原来是在?忧心此事。”郑端道:“小生虽不是本地人, 但是彭兄、方兄, 以及朱家,都是江南士族,世在?西?州。”
“蚕官、太岁鬼母的故事流传吴越,时而有古宫庙演此社戏。虽然?不为官家正统, 有淫祠之嫌。我与?彭兄、方兄游历时, 也曾探讨过这一乡野轶闻。”
“这些乡野轶闻或者在?各府各县流传的细节有所不同, 但大体都是一致的。采药人误入深山,见尸山骨林中, 立一无字天?碑,碑上生五色太岁。采药人执斧,欲采太岁肉。恍惚中,见五色太岁化一美妇,自?言为阿母,生百鬼,请脱身,拟以鬼子为赠。采药人应其请。忽魂悸,醒,失五色太岁,碑上却有五色之虫,自?言太岁鬼子,唤蚕官,能富民,衣天?下。从此天?下多蚕,能产丝织绸。采药人之家因此得以养蚕之术,遂富。”
他文绉绉地说了一段,大义与?李秀丽从赖三?那听?到的差不多。又说:“我们探讨的结果?是,这个故事的具体内容,大约是民间编造的,但颇有来历,不是空穴之风,是在?一定根据的基础上编的。太岁,一说是众神之主,同时更是众煞之主,穷凶极恶。它和蚕官之间,的确有上下属关系。起码自?前前前朝起,水陆画卷上,蚕官就是太岁属下的凶煞。”
李秀丽听?懵了:“等等,水陆画是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是很没常识的问题。
但郑端面对她?时,总有数不尽的耐心:“众佛道庙宇,会定时召开超度亡魂,度化受苦众生的法会。同时,家中有亲人丧生的富贵人家,也往往会请寺庙设水陆法会,为亲人死后积德。既施法,又施斋食。虽然?最初是释教所行,但渐渐融进?了儒、道,以及民间各路土神、民俗。每每召开,都极盛大,信众、僧众、道众齐聚一堂,渐为民间习俗,已经不仅局限于释教。”
李秀丽想起来,这几个月在?大夏走过的路中,有时候会看到有些地方围起来,人头济济,百姓簇拥,和尚道士巫师都在?其中,诵经声、赞声、磬声、铃铛声响成?一片,琵琶铙铜钹,不知彩绘了什么的幡一顶接一顶的转。
时而还有传斋饭、食物的。她?也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