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丽摁上墙,墙壁上弹出一个暗格。里面单独放着厚厚的几大本。

一股腐败的臭味冲入黄鼠狼的鼻子,它说:“就是?这些!”

李秀丽兴冲冲地翻开其中一本,一看,天书:“哇,好多人名。”她倒过来又看:“除了人名外,这些数怎么看?”

黄鼠狼闻言被噎住了,不敢置信:“你一个道士,整日读经,又入了道,这都看不懂?”

李秀丽现代的数学一般,但古代的账本自有格式和计算方式,她确实没怎么看懂,理直气壮:“难道你就会?”

“我只是?一只黄鼠狼!!”

李秀丽端空了暗格:“算了,带回去给道长、老和尚看。”

两个端着几大本,复原了暗格,门是?锁不回去了。李秀丽像模像样地按照原样,捏橡皮泥似的,还?原了锁的大致外形。至于能不能开,那就不关她的事了哈。

溜到转弯处,他们听到了脚步声。

躲到柱子后,是?江氏的贴身女仆,带着几个丫鬟,往女主人的卧室走,唉声叹气:“我们夫人出身显贵之家?,下嫁到这里,本以为是?享福的。哪里知?道,人到中年,却差点面临丧子之痛?”

一个大丫鬟说:“唉,少?爷是?多好的一个人。虽然内向?胆小了些,但从不随便打骂人,也不随意?生气,温和有礼......怎么去了一趟京城,回来竟然遇到这样的倒霉事。”

另一个丫鬟说的隐蔽,却听得出不平:“谁说不是?呢?那边的人,整日里只知?道向?夫人、老爷要?钱。夫人带着少?爷回了一趟娘家?,回来之后似乎被气坏了,郁闷在心,身子就开始不好。我看京城的‘风水’不好。”

“唉。好了。那也是?我们以前的主家?。不要?再?议论了。”

黄鼠狼和李秀丽对视一眼,悄然尾随她们之后,跟进了江氏的院子。

六十七

佳节在即, 安城却万民齐喑。

冰雪之中,白鹤道?士、枯松老?僧走了一圈,心?情愈加沉重。老僧往生经诵念不止。

小孩哭得泪人儿一样,全家大人都得了病。爹娘均丧。老?祖母仅剩了一颗心脏还未曾被替换, 奄奄一息。昔日还算富足之家, 家徒四壁。

妇人呆坐门?扉内, 门后是她年少恩爱过, 却已经?形如死?者, 口鼻溢出泥沙的丈夫。她喃喃地请求他原谅,她要改嫁了。

有人病如骷髅,只剩了半幅内脏,起不来?身,却拉着白鹤道?士的衣裳,苦苦哀求:我一条烂命,没了就没了。道?长, 请您告诉朱家,千万不要卖我的儿女, 我开春就去做工, 就去给?卖苦力?......

僧道?二人回到朱家, 抬头?看见高门?新鲜的红漆,好似滴流的血。镇邪的石狮子,像张牙的恶兽。

李秀丽、黄鼠狼已经?在厢房等他们了:

“我们拿到账本了。”

“不过?在内院没有探听到什么消息。朱夫人确实病了,一整天都在昏睡, 其他丫鬟婆子都一问?三不知, 只说些家长里短。”

“你们这是怎么了?”

二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白鹤道?士的英眉没松开过?, 枯松老?僧不停地转动手中佛珠,似在默念心?经?。

白鹤道?:“我们逐一访查, 所有得过?怪病之家,都曾向朱家借过?印子钱。没有得过?的人家,绝大多数都没有借过?。”

“噢,你们看看账本!我和云真子进了他家的账房,从暗格里翻到。只这小丫头?不顶事,连账本也看不懂。”黄鼠狼抖了抖身上的皮毛,神奇地从短短毛发间抖出了几大本的账册。

白鹤伸手拿过?账本,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