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丽否定了它的猜测:“不可能。她如果是?地羊鬼,根本就没有办法触碰艾旗。一进入艾旗笼罩的范围,就会显出地羊鬼的真身。”

但深夜,气氛凝重,院子安静得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他俩的“小声”嘀咕,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江氏先是?慌张,听到黄鼠狼的话,脸青了,看了朱员外一眼,仍闭口不言。

朱员外脸色阴沉:“诸位大师请勿妄加揣测。我朱家?世代生长于厮,都是?凡夫。从未有过那等?驱使鬼神?,招揽恶鬼的手?段,更不曾与鬼物共谋去祸害乡里。有违此言,天打雷劈,不得善终!诸位都是?真修行、真法力?,应有办法鉴别我的言论是?真是?假。”

枯松老僧沉吟片刻,解下佛珠,递给朱员外:“此宝常年浸染佛寺香火,应我佛门戒律。其中有一条,不得诳语。请施主握珠发誓。”

朱员外也是?狠人,根本不问握着佛珠的时候打了诳语有什么下场,直接握住珠子,一字不差重复一遍。

佛珠没有任何异像。

枯松老僧点点头:“朱施主并未诳语。朱家?确实不曾招揽鬼物,以此谋害凡众。”

朱员外当?即解下佛珠,抵还?老僧:“抱歉,那么,容我先送丹娘回房,稍后再?来与各位商议今晚之事。她脸色实在不佳。”

如今深冬冷夜,江氏本就病着,又受了惊吓,穿一身单薄衣裳,沾满尘土,已摇摇欲坠,脸白如纸。

又向?众人一礼:“请各位先照看绯儿,我去去就来。”

朱员外毕竟是?主人家?,又是?一地的豪族之主,大士绅,身有功名。他的名字,估计幽官都登

记在案。

他已经发了毒誓,,面对怀疑也以礼相待。众人虽然仍然心有疑虑,也不便再?多言。

朱家?夫妇离开,江氏贴身婢仆随之离去。

李秀丽把艾旗挂回原位,依然让刘丑守着。

乍一看,刘丑只是?个面冷性僻寡言一点的正常人。

随着她修为提升,她已经能通过意?识神?念,向?刘丑下达更多的命令。一些简单机械的命令,刘丑能自动完成。比如,捉住除她之外触碰艾旗的人。

黄鼠狼摇晃尾巴:“你们相信他刚刚说的话吗?”

枯松老僧道:“朱施主不曾撒谎。佛珠不曾示警。”

白鹤接道:“但那位善信说的,也不是?全然的实话。他确实不曾与鬼神?合谋戕害凡人,也不曾驱使地羊鬼。但他既没有明确地说出,他们是?否早就知?道地羊鬼的存在。也没有说地羊鬼的出现与朱家?无关。他发誓的,仅仅是?,不曾驱使地羊鬼去害人,罢了。”

“那还?是?按原计划!”李秀丽说:“等?一下他来了,我们明面上装作答应他,去巡逻捉拿鬼物,但说不知?道暗里还?有没有潜伏的捣乱者?,让他把大部分?家?丁调回来,守着朱绯要?紧。出门后,我和黄道友就甩脱跟着的人,悄悄折返回来,我有一些幻术,可以混进女眷里。黄道友体型小,穿屋过道不易被发现,还?有一些迷魂术,正好摸摸情况。道长和法师是?出家?人,又一向?有名望,去向?百姓打听调查。”

朱员外不多时就回来了,请他们去客厅说话。

他说的话,一点儿也没有超出修行者?们的预期,反复只是?恳请他们保护好朱绯,尽早铲除恶鬼,又说自家?奉公守法,从未行过弄鬼装神?的事。

李秀丽提出了他们商量好的方案。

事关儿子的安危,经历过这一遭,朱员外再?不敢因为有了艾旗悬挂,就轻忽院子的守卫。果然答应撤回精壮家?丁,看守院外。只点了几个老弱病残跟着李秀丽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