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较瘦弱,躲在阴影中时,存在感极为?薄弱,力气却大得惊人,一只手掌摁住背心,就足以让对方拼命挣扎也无法起身。
此时,本应彻夜守着人的院子里,却婢仆无一个。
显然都?被调走了。
修士们往这厢疾来,这番动静也惊动了院子附近其他厢房的人。
他们以为?是?如白天一般,鬼物再来,正在与大师们打斗。忙找人去通传朱员外?,然后提着灯笼,壮着胆子来到院子。
此时,修行者们也同?时赶到。
灯笼的光照亮了浓夜,所?有人都?惊呆了。
被云真子的道童单手摁在地上的人,髻发散乱,衣裳沾尘,不停挣扎,手中还拿着取下的艾旗。
可谓人赃并获。
然而,她仰起脸,那张脸,狼狈不堪,妆容已花,却是?朱绯的亲生母亲,朱夫人,江氏!
六十六
白日里端庄美丽, 仪态高贵的江氏,此时狼狈地倒在地上,手?中还紧攥着本应悬在门上的艾旗。
所?有人目瞪口呆。
披着外衣匆匆赶到的朱员外,看见妻子也大吃一惊, 立即驱赶呆若木鸡的的下人们, 沉声:“都回房去, 没有允许, 不准出来, 更不许随意嚼舌根。若被我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现场只留下了李秀丽等?修行者?,并朱夫人的几个贴身女仆、陪嫁丫鬟。
朱员外向李秀丽告饶:“道长,请您徒弟放开丹娘罢!”
清秀道童松了手?,面无表情地站到一侧。
谁知?,道童一松手?,江氏扑棱而起, 以不符合她形象的极快速度,奔向?院外。
朱员外吓了一跳, 连忙扑过去将她紧锢怀中, 他一个成年男子, 竟然好险压不住她。忙叫江氏的陪房:“干看着?过来帮忙!”
三、四个人一起上,才将江氏勉强摁住。对比道童适才仅用一只手?掌的随意?,众人才知?道连云真子的道童都很不简单。
江氏被压住,口中呜咽嘶欧, 不似人声。眼睛睁着, 无神?。
朱员外叫了她数声, 她毫无反应,神?智已迷。
“丹娘这是?怎么了?”见爱妻变成这样, 朱员外焦急地询问女冠:“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秀丽说:“我怀疑拿走艾旗导致地羊鬼进屋的人,今晚还?会再?来。所?以让我的道童埋伏在院子角落。谁知?道,喏,抓到的是?你夫人。”
“这......绯儿是?我和丹娘的独生子,自小视若珍宝。他得病以来,她常日以泪洗面,忧心忡忡,不顾劳累,亲自守在床畔,一片慈母心肠......道长您竟怀疑丹娘不成?”
“也可能她被邪术、鬼物操纵。”李秀丽说:“你看她现在的样子,人都不清醒。这段时间,你们家?是?管的很严。但还?是?有在内宅来去自如的人除了你,就是?这位夫人。”
一旁的枯松老僧说:“当?务之急是?唤醒女施主。”
他转动佛珠,口中呢喃一段少?见流传的偏僻经文,忽张大口,喉中隆隆如有雷声,似猛兽吼声,蹦出一个金色的篆书“醒”字,朝江氏面上砸去。
“醒”字落入额头,江氏倏尔睁开了眼,眨了几下,神?色渐渐清明。她从丈夫怀中起身,揉着额头:“我这是?在哪?”
环顾四周,又低头一看,吓了一大跳,惶恐:“绯儿房上悬的艾旗,怎在我手?里?”
枯松老僧问:“施主,可曾记得失去知?觉前发生的事?”
“......我记得,我今夜在房中抄经,为绯儿祈福。忽觉头疼欲裂。自从绯儿病后,我常觉头昏脑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