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小子!”

虞晚秋指尖的香烟明明灭灭。

他抬手示意,身旁的黑衣人立即将两份文件递到林强面前。

“谈笔交易。”虞晚秋的声音比夜色还冷。

林强翻开文件,手突然抖得像筛糠:

“一、一百万?!”

“查到你欠了五十万。”虞晚秋弹了弹烟灰,“剩下的,随你处置。”

林强二话不说抢过笔就要签字,

动作快得虞晚秋都怔了一瞬。

“看清楚了。”虞晚秋用鞋尖抵住文件,“签了字,你就和林暮雪断绝父女关系,永远不准打扰她们母女。”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林强攥着支票两眼放光。

有了这笔横财,谁还在意那两个拖油瓶?

他谄笑着把签好的文件推回去:

“您放心,我这就消失!”

虞晚秋看着这个赌鬼迫不及待逃离的背影,

狠狠碾灭了烟头。

那份卖女契上,“林强”两个歪歪扭扭的字,像两条丑陋的蛆虫。

林暮雪重新回到了两点一线的生活。

清晨去医院照顾母亲,下午赶场做家教,晚上则辗转于各个酒吧驻唱。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嗜赌成性的父亲再没出现过,她只需要专心工作,按时偿还虞晚秋的那笔借款就好。

想到虞晚秋,她拨弄琴弦的手指微微一顿。自从那晚将他赶走后,已经很久没再见过他了。

“暮雪,该你上场了。”后台工作人员的提醒将她拉回现实。

“好。”

抱着吉他走上灯光昏暗的舞台,

林暮雪自己都没意识到,今晚她选的是一首缠绵悱恻的情歌。

当第一个和弦响起时,

她恍惚看见角落的卡座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正低头抿着威士忌。

琴弦突然发出刺耳的“铮”一声。

林暮雪慌忙按住琴弦:

“抱歉,我重新开始。”

台下VIP卡座里,虞晚秋的眉头拧成了结:

“她最近是不是太拼了?打这么多份工..….”

看的他心酸酸的。

真想把人抱在怀里哄。

告诉她,不用这么拼。

“心疼了?”虞莞晃着果汁杯揶揄道。

虞晚秋仰头灌了口威士忌:“当然心疼,你都没看见她住的地方,小得连我家厕所都比不上。”

“......”

虞莞无语。

这比喻倒也不必。

周肆从身后搂住妻子的腰,在虞莞颈间蹭了蹭:

“心疼就娶回家养着。”

说完趁人不备在她脸颊偷了个香。

“别闹!”虞莞红着脸推开他,环顾四周。

因为周大少爷今晚大驾光临,秉持了老婆最大,现在是孕期原因。

原本喧闹的酒吧硬生生被清场成了高级清吧,

连酒保上酒时都踮着脚尖。

寥寥无几的客人也都正襟危坐,活像在参加什么商务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