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向来养尊处优,像这样被西门吹雪裹住手脚包在被子里丢出来,又被自己捂住了声音,只怕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心里当然会憋着闷气。但他却也万万想不到,上官复气极了竟然也会像猫儿一般咬人,不由好笑的伸手捏上官复的鼻尖,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指。
一阵风过,散落了一地的粉色合欢,树下树外好似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陆小凤的嘴角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但是峨眉四秀中却已经有人忍不住拔出剑来,动手正是四人之中年纪最小的石秀雪。任何女人都不能单纯的用外表去衡量她的内在,这是陆小凤向来秉持的原则。就算看起来最温柔娇小的石秀雪,一旦拔剑,也会褪去文静的表象变成一个能杀人的剑客。
石秀雪用的是一对短剑,陆小凤一眼就看出这对短剑并非凡品,十有八九是唐时名剑客公孙大娘流传下来的“剑器”。双剑出鞘就折射出刺眼的白光,剑光闪动间,犹如闪电下击,西门吹雪还未拔剑,她已经连人带剑一起向西门吹雪扑了过去。
但也只是扑了过去,双剑刚刚腾空,石秀雪的双眼就惊恐的瞪大。双剑的剑锋已经被夹在了陆小凤的指尖,无论她如何用力,双剑也丝毫不能前进半分。
陆小凤的脸色带着几分捉狭的笑意,西门吹雪也依然冰冷的看着她,竟然连剑都还没有抽出来。石秀雪的脸色涨的绯红,咬牙切齿的瞪了陆小凤一眼,“想不到西门吹雪居然也有帮手。”
西门吹雪冷冷的看着她,突然反手抽出了背后的长剑,石秀雪甚至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他的动作,剑光只是惊鸿一现,又已经回到了剑鞘里。西门吹雪的声音才冷冷的传出来,“他若不出手,你此刻已如同此树。”
石秀雪诧异的向转脸去看那棵合欢树,花满楼依然揽着宫什站在树下,西门吹雪的剑斜斜的贴着两人削过去,在树干上刻出一道青色的剑痕。只有一小片淡黄色的布料落在满地的合欢花瓣上,这正是从花满楼衣袖上削下的布料。
粗壮的合欢树正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声响,刚刚的那一剑已经将树干削成了两段,上半段合欢树经受不住枝叶的重量正在缓缓的倒下来,眼见着向花满楼和宫什压去。花满楼的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突然转过身子,一手抵住树干轻轻一推,一手揽紧宫什,两人就已经急退了数丈远,合欢树轰然的倒在两人脚下。
这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萧越发现宫什不见,一瘸一拐的从楼上跑了下来。西门吹雪冷冷的看了宫什一眼,随手掰下一块碎木片射出去击中了萧越的几个大穴,一言不发的消失在院外。
剩下三个人却只有两匹马,宫什那辆华丽的马车还留在昨晚的客栈里。花满楼一手扶着宫什,一手就去解那床裹的密不透风的被套,低声的问他,“上官公子可会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