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洛林也在事前试验过许多次毒药的药性,也已经确信了这种毒药并不会要人很快的丧命,所以才没有事先服下解药,毕竟大难不死的苦主总要比安然无事的嫌疑人看起来无辜清白。

岳洋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微微抬头扫了一眼殷羡。岳洋的视线一扫而过,殷羡的身子却猛的一震,他突然明白了宫什的问题,也已经想到了这个答案。他突然明白了小老头为什么要自己散播叶孤城重伤的谣言,也突然明白了小老头为什么同南王府结盟,为什么要自己盗出那些缎带。因为小老头本就不是要同南王府结盟,本就不准备把宫什交给自己,他打的只是河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

宫什看着殷羡,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也不需要再说话,因为他已经看到一个老太监从殷羡身后的角落里缓缓走出来,他已经认出这个人就是小老头,当然也已经明白了今日的阴谋。毒性已经开始发作,一种剧烈的痛楚在胸膛里炸开来,这使得少年清脆的调子扭曲起来,挣扎的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名字,“宫九!”

宫九还是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很冷,眼神很冷,就连身子也很冷,少年痛苦的呼唤就像是万年的寒冰冻僵了他的整个身体。宫九只能挣扎的抬起手指,用力握住了少年颤抖的手指,他的力气用的太大,就像是想要这样攥紧少年的魂魄,用力的甚至能够听到掌心里骨骼碎裂的声音。这样的剧痛似乎唤回了宫什半分游离的神智,少年眨了眨眼睛,终于又把视线聚焦到宫九的脸上,用一种甜蜜嘶哑的调子低低的喊着他的名字,“宫九,哥哥,九哥哥”

74、诀别 ...

秋夜清冷,宫殿的大门已经重新打开,冷风掠过垂挂的布幔拂过殷羡的肩膀。秋风里带着初冬的寒意,此时就像是一把剔骨的尖刀刻进他的骨子里,逼出了他一身的冷汗。剑就在腰上,他猛然动手抽出长剑,转身刺向从背后走出来的小老头。殷羡的动作快,剑上的力道也很大,他甚至隐隐感觉到自己终其一生也不能够再挥出这样完美的一剑。但是这一剑并没有刺穿小老头的胸膛,剑锋只是堪堪划过对方的衣摆,像是一道轻风只扬起了衣摆上黑色的镶边,执剑的人却已经倒了下去。

陆小凤目不转睛的看着小老头,他看的很认真,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但是他还没是没有看出来小老头是怎么在躲过殷羡剑锋的同时只用一根手指就挑断了殷羡双手的手筋。

小老头却没有看陆小凤,他正低头去看宫九,眉心里拧出一个川字,就像是一个和蔼的父亲正在担忧自己的孩子。他的调子里也带着和蔼的抚慰,“你现在必然觉得悲痛欲绝,人在这样痛苦的时候即便是想要大哭一场也是流不出眼泪来的。”

宫九没有出声,他依旧像是一座塑像,呆呆的望着放在自己掌心的手指,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指已经被他握的骨骼寸断,肿胀的手掌上满是青肿的淤痕。

小老头又低低的叹息了一声,“你现在想必也十分后悔。你原本可以不必这样悲痛,也不必这样后悔。若不是你不愿听我的话,一味放纵他胡闹,他现在当然还是活的很好,将来还是能够当一个安乐的太平王世子。”

“他死的时刻并不难过,这很好,人死了以后便不会觉得痛苦。他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安乐的人,这样反倒是最好的结果。”

宫九终于松开了宫什的手指,他的脸色很冷,眼神也很冷,神色没有半点悲痛和后悔。小老头看了眼岳洋,岳洋已经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药瓶,从里面到处一颗红色的药丸递到宫九眼前,毒下在杯口上,宫九没有喝酒,却也用这只杯子喝了茶。岳洋送上的自然是就是解药,宫九冷冷的扫了一眼岳洋紧张的神色,伸手又倒了一杯茶,缓缓的服了下去。他又抬起头来扫了一眼大殿,冰冷的眼神停留在了叶孤城的身上,冷冷的开口,“你既然已经约好同西门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