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女子。宫什微微的挑起眉梢看了他一眼,伸手放下书卷,“我若知道要往哪里去,又何须你来赶车?”

3、万梅山庄 ...

“在下姓花,花满楼。”

“我姓上官,单名一个复字。”宫什靠着软榻坐着,伸手从红泥小炉上提起温好的女儿红斟了一杯塞到花满楼手里。

酒是陈年的好酒,加上新鲜的枸杞子在炭火上慢慢的温着,从酒壶里斟出来就散发出浓郁的香气。花满楼凑到唇边喝了一口,又淡淡的说了一句,“上官公子不必再盯着在下看了,花某确实是个瞎子。”

这句话说得很淡,没有丝毫的不开心,也没有丝毫的自卑,但花满楼嘴角噙着的笑意却并不真实。宫什握着花满楼的手腕扯到自己面前,又往里面添了一次酒,“我一直看着你,并不是因为好奇你是不是个瞎子。”

少年的指尖带着淡淡的凉意,透过初夏的薄薄的衣物渗进皮肤里,花满楼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腕,“花某脸上可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你脸上也并无什么有趣的东西。我看着你,只因为你好看。”宫什抿了口杯子里的酒水,倾着身子贴着花满楼的耳边低语,“我见过很多男子,有比你俊朗的,也有不如你潇洒的,但我却并不觉得他们好看。”

湿热的气息喷在耳边使得花满楼不自在的咳嗽一声,觉得自己的脸上有写发烧。这番话如果是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至多让人觉得这个女子生性放浪,甚至有几分坦率的可爱,被这样恭维的男人也大多会有几分飘飘然。但是同样一番话从一个少年嘴里说出来就未免显得违和,让人浑身不自在起来。

“不知上官公子是哪里人士。等到我们到了万梅山庄,一定替公子找一个可靠的车夫送你回家去。”花满楼只好换了一个话题。酒是好酒,车也是好车,但是坐着这样一辆价值千金的马车却没有车夫也没有侍卫随行,毫无疑问,眼前的少年是个逃家的世家公子哥。

“我自然知道我家在哪里,但是我却不愿意回去。”宫什枕着自己的手臂半靠在车厢上,敞开的领口就一路散开去露出白皙的胸口上殷红的伤痕来,“我已经打定主意要跟着你。”

“上官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此行凶险非常,绝非儿戏。莫说公子只是个普通人,便是江湖中人也凶大于吉。上官公子原本就和此事无关,又何必涉足呢?花某实在不敢担保能够保你周全。”

“我的性命是我自己的,我便是死了也是我自己活该,谁要你保我周全了?”

这几乎是胡搅蛮缠了,就连花满楼这样温和的性格也觉得太阳穴一抽一跳的胀痛,恨不得拎着少年的肩膀摇晃几下。

这时候马车却突然停了,陆小凤的满是尘土的脑袋探进车厢来,“万梅山庄到了。”

花满楼几乎是松了口气,“很好,我们先替上官公子找个车夫送他回家,然后再去见西门吹雪。”

陆小凤的视线在宫什大敞的衣襟上一扫而过,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却是先拎起炉子上的酒壶对着壶口喝了一大口,才摇摇头,“我们不能先去找车夫。”

天已经黑下来了,只剩下最后一缕晚霞挂在天际。陆小凤喝下酒壶里最后一口酒,意犹未尽的摸摸胡子,“你若是不想把他留在这里,我们就只有带着他去万梅山庄了。天一黑,西门吹雪就不见客了。”

花满楼原本是不想去见西门吹雪的。花满楼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相信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善美的,自然对于崇尚暴力美学的西门吹雪也是不欣赏的。但宫什却对西门吹雪很感兴趣。

“我听说西门吹雪只穿白色的衣服,从内衣到袜子都是白色的。”宫什微微眯起眼角审视万梅山庄,此时正值初夏,梅花还没有开,漫山遍野的都是桃花的浅粉色,“我家里也有这么一片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