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少年软媚的低吟,还记得少年光裸的肌肤,还记得少年猫儿一般呢喃嘶喊着自己的名字,自然也记得少年体内灼热细致的温度。但他同样记得眼前的这个少年诡计多端,信口胡说,金鹏王朝的财富下落不明,霍休的死也和他脱不了干系,蛇王死了,孟伟死了,金九龄也死了,薛冰下落不明,绣花大盗盗走的财物再没有人知道下落,这些事即便不是宫什做的,至少也和他脱不了干系。铁链已经绷直了,宫什却还没有走到三人面前,他就只好站在那里缓缓的抬起手臂,一缕细细的血水顺着手腕滴落下来,西门吹雪的眼神就不由的软了。他的头脑还很清晰,理智也还很清醒,可是他的心却早已经乱了。
少年的手腕很苍白也很纤细,艰难的抬起在空中摇摆,像是再也难以承受多一秒种的痛楚。西门吹雪不由的想要伸手去握住,他甚至已经迈出了一步,宫什的身子却突然转向左面挣扎的扑在宫九肩膀上。铁链原本已经绷直了,所以宫什这一扑就只能把原本露在身体外面的铁锥也扯了进去,血肉再一次撕裂的痛苦使得宫什的表情扭曲了片刻,但他原本有几分暗淡的眼神却突然明亮起来,喘息着扯着宫九的衣袖,气若游丝的问他,“我本以为你还要好几天才会来,没想到你来的却这样快,可见你知道我被人掳走心里一定着急的要死。”
宫九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握着铁链一寸寸的往外拔,血水很快就染红了白色的衣袖,宫什痛的脸色发白却还是噙着妩媚的笑意看着他。宫九拔的很慢,宫什看了他一会突然又扭头去看花满楼,用痛的打颤的声音问他,“你也是特意来找我的么?”
玉天宝早已经走了出去,房间里的气氛很诡异,花满楼虽然看不到却也能感觉的到这种诡异。宫什的声音在发抖,这肯定已经是痛到了极致,即便是在万梅山庄生生撕开同血肉粘连的布料时宫什也不曾这样失态过。花满楼感到了愤怒,他实在想不通为何会有人能够忍心对一个单薄的少年下如此的重手,他不由的想要伸手去握住少年的手指,想要低声的安慰他不要害怕,却又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做。花满楼微微的叹了口气,终究是垂下手来,柔声的回答他,“陆小凤告诉我你被人掳走,所以我同你哥哥一起来找你。你现在先不要说话,留着一些力气,若是痛的厉害就可以哭出来,切莫不要强忍着徒耗力气。”
花满楼说的就像是女人生孩子,宫什喘了一声,弯了弯眼角正想要调侃花满楼,宫九手里就猛的一用力,最后一根铁链连着头上的铁锥都一鼓作气的扯了出去,痛的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好泄愤的一口咬在宫九耳朵上。宫九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侧一侧头只是任由他咬着,冷冷的问他,“你的身子为何这么热?玉天宝喂你吃了什么?”
宫什低低的笑了一声,他确实痛的厉害,却有舍不得真的咬掉宫九的耳朵,只好松开口来贴着宫九的耳朵低低的埋怨,“你明明能够慢慢来,却偏偏要这样用力的弄疼我,我已经流了这么多的血,你却一点都不心疼我。”这不过是弟弟对于兄长的撒娇埋怨,但宫什的声音太过妩媚多情,他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贴在宫九耳边,房间里的其他两人却听的更加清晰。
宫什冷冷的环顾了一眼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绯糜的气息,打翻了的酒壶就滚在软榻边上,他伸手捏着宫什的下巴又冷冷的问了一遍,“玉天宝碰了你?”花满楼的脸色苍白几分,宫什没有回答,西门吹雪的脸色就缓缓的阴沉下来,突然转身走了出去。
宫什突然又低低的笑了一声,扭头看花满楼,“我觉得口渴,想要喝水。”这当然只是一个借口,整个庄园的人都已经被玉天宝杀干净,即便是要喝水也要先行离开这里才能找到干净的茶水,更何况花满楼眼不视物,如何能在死人堆里找到茶水。但花满楼还是点了点头站起来,缓缓的走了出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