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时。我曾昏迷数日,妙荷被人骗去按了血印。那人就是宋积。
此次宋积要他们将师父引到玄魂潭,是欲用玄魂潭的阴煞之气将师父的灵根彻底毁去,让师父成为他们的傀儡,却不慎遇上魃尸,全军覆没。
天空彤云晦濛,曛黑阴霾,孙深乘说完后静静望着我。
他的容貌同性子一样孤僻寂冷,阴沉眼眸是我所见过的最难解复杂的一双。
一丝不安微微绕上心头,我看向他身后:“她人呢?”
孙深乘看了师父一眼,再望着我,最后垂下,淡淡道:“我杀了,怕血气引来妖魔,我让呆毛将她扛远扔了。”
我睁大眼睛:“杀了?!”
“是。”虽垂着头,孙深乘的背脊却挺拔如剑,“她之所以有恃无恐,无非因为知道少夫人身有血咒,不能动她,不过自作聪明罢了。”
我揪着衣袖,指尖发寒。
他抬起眸子:“少夫人,此女色厉胆薄,贪生怕死,心术不正,我们还要出这鬼地方,留着她,终究是个隐患。少夫人若要怪罪我,我自一力承担。”
我一时木讷,缓缓摇头:“不会怪你。”
本想让呆毛再去找下玄魂潭,但怕师父在玄魂潭中会出意外,于是打消。
就着面前的湖水讨论一番,在我的坚持下,他们同意让我下水探路。
我在湖底游了好久,终于找到一个洞口,钻进去后从另一个洞口出来,是浩淼辽阔的江河。
河面被大雪封冻,好在有几个大窟窿投下白光,我挣扎着游过去,破水而出后大口喘气,缓缓爬了上去。
观察了下四周环境,我再凝神屏息,确定可以设阵后,我如释重负,重跳入水里,回去找他们。
茫茫雪原,无垠无边,师父设护阵让我们在其中避风驱寒,身上刺骨湖水也被他老人家驱散干净。
我从雪地里挖出许多石头,想要找杨修夷或木臣他们,却遍寻不到,再让呆毛试着去附近找些村舍人家,结果村舍是有,却空无一人。
村子不大,仅八十来户屋舍,一片狼藉缭乱。我们找了好久,没有找到一点食物,最后推开一个院子,劈断桌椅板凳生火,围着篝火而坐。
昨夜一夜未眠,我靠着师父,靠着靠着便入了梦。
梦境杂乱无章,一下子被数千魃尸追逐,一下子被上万亡灵撕裂,最后梦见师父陷入玄魂潭,呼喊着“九儿救我”,却被万千之手强拉了下去。
我惊出一身冷汗,却平静的睁开眼睛,师父支着脑袋靠在我旁边,呼呼打着鼾。
窗外天色已黑,朔风呼号。大雪纷扬,我凝望着师父苍老的脸,心中暗暗难过,魔界,我真的不能呆了。
第二日雪色放晴。我们空着肚子赶路,走了好久,加上呆毛探路,却始终一无所获。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呆毛从前方回来,大喜:“主人。又有村庄!”
心中升起希望,我们忙朝那赶去,越近却越觉得不对,师父遥遥一指:“那不是我们昨晚呆过的么?”
萍奴喘着粗气:“会不会是长得像?”
“过去看看。”
村庄立于雪中,残瓦断壁。满村狼藉。
我忙奔向一个院门大敞的院落,屋内一股未散尽的烟味,地上几个脚印。我舔了下唇瓣,艰难伸脚,踩在土墩旁的一个脚印上,大小吻合,一模一样。
他们纷纷进屋,我回过头去。目光无助,师父扫了眼,哈哈一笑:“可能是我带错路又给带回来了。快走快走,天黑前得出去。”
于是我们再度赶路,半个时辰后重回到此,师父鼓励大家:“走!”
孙深乘劈了一袋短木,一路插在雪中,但在半个时辰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