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翊独自一人提着盏灯笼, 穿过?杂草丛生的荒地,来到长了几棵枯树的空地前。
她停下脚步,举起手中灯笼朝前看, 目之所及是一片大大小小的坟包,还有不?少东倒西歪的墓碑。
不?远处甚至躺着具用草席包裹, 随意丢弃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腐烂腥臭味。
那封信只说来西郊荒地,具体位置并没写, 不?过这种阴森恐怖的乱葬岗最适合做坏事,应该就是这里了。
今夜风大, 灯笼被?吹得摇摇晃晃, 不?多?时便悄然熄灭。
正巧乌云散去, 皎洁月色洒满大地,也能看清四周景象了,卫景翊索性把?灯笼丢了,负手默默等候。
远处漂浮着几点幽幽蓝光,像是鬼火。
寻常人看到怕是要屁滚尿流,可卫景翊一点不?慌张, 随意扫了眼又收回目光,凝神静气听着周围动静。
“呵呵。”
忽然, 空无一人的坟地里飘出两声笑。
那声音苍老嘶哑,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听着格外刺耳, 配合这阴森的乱葬岗,恐怖气氛更浓了。
终于来了!
卫景翊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几点漂浮鬼火, 沉声道:“我应邀而来,阁下何不?现身一见。”
“卫将军真?是重情?重义之人, 明知是圈套,却也甘愿为一青楼女子孤身犯险。”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苍老的女声再度飘来,分明噙着笑称赞,语气却带着疯狂蚀骨的怨毒。
话音落下,一道佝偻着腰背步履蹒跚的人影,慢吞吞从鬼火后走出来,竟是个身穿布衣平平无奇的老妪。
卫景翊借着月色遥遥望去,不?知为何心?中突然警铃大作,直觉告诉她这个老妪非常危险。
她勾了勾手指,按住藏在袖中的匕首,淡淡开口问?道:“我既来了,那苏偃月在何处,她是否安好?”
老妪也不?答话,自顾自走近了些,那几簇鬼火就飘在她身边,幽光照在布满沟壑的苍老面容山,瞧着甚是骇人。
在她身后,又缓缓走出一男一女,走在最后面的那名女子,赫然拖拽着神志不?清的苏偃月。
苏偃月看上去状况很不?好,她脸色惨白步履踉跄,胸前染着大片大片血迹,纤弱的身形不?住摇晃,几乎快站不?稳了。
卫景翊上前一步,皱着眉头沉声问?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苏偃月眼神涣散,她已?被?体内的剧毒折磨的生不?如死,但听到卫景翊声音那刻,她还是下意识抬眸。
看到卫景翊,她空洞的眸子忽得亮起,但很快又黯然了下去,她神情?极致痛苦却又拼命隐忍,染着血猩红异常的薄唇微微翕动。
她没力气说话,只要一张嘴便有鲜血从喉头涌出,仿佛停不?下来。
卫景翊并没有听到声音,但她知道苏偃月想说什么,大概是想说你不?该来。
老妪翻手,掌心?多?了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药丸,她阴测测的盯着卫景翊,一字一句道。
“这位姑娘中了毒,一炷香功夫内若不?服下解药,便会吐血而亡。”
卫景翊将目光从苏偃月身上移开,开门?见山道:“说吧,你要我如何做,才?能将解药给她。”
老妪笑了笑,不?紧不?慢负手道:“不?如卫将军先来猜一猜,我是何人?”
卫景翊沉默了,脑海中的系统弱弱开口。
【宿主,你可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卫景翊没理会它,目光落在老妪身后的一男一女身上,在那男子身上停留半晌后,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她笃定答道:“想必你就是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