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声音还是池倾所熟悉的。
她松了口气, 气若游丝地说:“沈岑?不行……我快死了,你别晃了。”
沈岑默了默, 见她还能说话,声音略淡几分:“不会的, 妖族命都很硬,圣主你一定长生不老。”
池倾:……
她半睁开眼, 朝谢衡玉的方向抬了抬手指,沈岑一眼望过去, 脸色又变了:“谢衡玉!”
沈岑松开池倾就往谢衡玉那里跑,池倾身上没什么力气,措不及防地被他松开,“啪叽”一下差点栽倒在地, 等她颤巍巍地爬起来的时候, 沈岑已经蹲在谢衡玉面前, 在脸色惨白地伸手试探他的鼻息了。
“我靠我靠我靠……你们这是做了什么呀……”沈岑哆哆嗦嗦地道。
池倾听见他哆嗦,声音也止不住地发起颤来:“他、他……你、你抖什么?”
沈岑抬头看了池倾一眼, 神情非常惨淡,就差把“回天乏术”四个字写脸上了。
池倾和他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瞬,头晕转向:“公仪家没有医师的吗!你身边没有丹药的吗!!”
沈岑扬起眉, 脸上露出了一个非常夸张的惊讶之色:“您怎会觉得我能差遣得动公仪家的医师呢?我又能有什么好的丹药呢?”
池倾闭了闭眼, 勉强使自己镇定下来, 俯身探了探谢衡玉的气息,才少许松了一口气。
理智回笼, 她沉默了片刻,声音忽地冷了下来:“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
虽然她尚还不清楚沈岑在公仪家的身份,但山上的这番动静闹得太大,凭谁都能猜到是公仪夔出了手。在这种情况下,沈岑可以第一个顺利进入此地并找到池倾,本身就意味着他在这个家族中的特殊。
这样的人,即便在公仪家过得再艰难,也不至于沦落到连医师都差遣不动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