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理,对于修仙者而言,不论何等修为之人使用七伤花,都可以飞升一阶。
但且不说这花生于鬼界魔界的交界之地,几乎无人能够顺利摘取,就算它真的落到修仙界其中一个世家手中,也势必会打破修仙界上层多年的制约平衡,受到其他几家的忌惮。
而妖族的修炼之法与人族不同,虽多数妖族善于修炼妖术,且入门奇快,无师自通,但想要修炼精深却非常之难,更妄论修至大圆满,飞升成神的了。
如今在妖族,修为至高者,乃是妖王烁炎及其大护法来炆。可哪怕这二者修为再强,放到修仙界,光论战力,其实也算不得顶尖,哪怕其中有人服用七伤花飞升一阶,却仍然无法直接撼动人妖两族的和平。
因此不必多做权衡,修仙界各方也都默认,谢衡玉将七伤花送往妖界,是最折中妥当的选择之一了。
这一点,在池倾和烁炎接手七伤花时,便也都明白。
只不过,一池清水虽然平静,但水面之下却不可避免地,总有心怀鬼胎之辈,想搅浑清水借势而起。
公仪家虎视眈眈觊觎着七伤花,显然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公仪汾想要将七伤花给谁?”池倾思索一瞬,直接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口,“作为家主,公仪汾正值壮年,修为应当并未陷入滞涩,似乎用不着这朵七伤花来强行飞升。”
沈岑道:“果然,当日公仪家前往戈壁州求花,也没实话告知您,这花是为谁所求吧。”
池倾确实不知道,准确来讲,她甚至都不记得公仪家也求过长命花的这件事。
估计是被阮鸢打发了吧。
她挑了挑眉,暗自在心底向自家大总管道了声谢。
经过沈岑这一提醒,池倾虽没想起来,谢衡玉却反应过来了:“公仪老太公……”
“不错,”沈岑道,“当日公仪家不远万里去戈壁州求花,虽没言明为谁所求,可大家都知道,昔年那位叱咤风云、一步化神,凭一己之力将公仪家抬入天都世家之列的老太公,就快作古了。”
“这些年来,公仪家虽说也有新秀起势,但比起其他五姓世家,却到底逊色几分。若非有公仪老太公这位一步化神撑着场面,恐怕再过些年,便要被挤下六大世家的位子了。”
谢衡玉道:“虽如此说,但公仪汾修为不低,假以时日,应当还能飞升。”
沈岑嗤笑:“嗑药速成,根基不稳,也就外人看着像是那么回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