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鸢果真如公仪汾所言,打了个寒战, 悠悠醒转过来。池倾微蹙着眉,神态关切, 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轻轻唤道:“阮鸢。”
阮鸢的目光从呆滞到清醒, 好似只过渡了一秒,听到池倾的声音, 她如梦初醒般转过眼,双眸在看清了池倾的瞬间蒙上了薄薄的水意:“圣,圣主……”
池倾朝她宽慰一笑,轻轻握住她的指尖:“阮鸢, 我在这儿, 你有什么委屈, 尽管跟我讲。”
阮鸢怔怔看向池倾温柔的脸,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而落, 哭得委屈至极:“圣主……我过去的那些事您是知道的,我只是想拿回我自己的东西……是他们逼我的……”
公仪汾闻言冷笑着“咦”了声:“原来圣主早知下属暗藏祸心,却依然任她肆意妄为?”
池倾抿唇不语, 伸手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 郑重道:“阮鸢, 你告诉我,公仪襄及其子女妾室, 是否是你害死的?你是不是被公仪家污蔑了?只要你说,我都信。”
阮鸢抬头,视线扫过高位上负手而立的公仪汾,目光似颤抖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用力摇了摇头:“圣主,我是被逼的,我是没有办法了……我不想死……但是他们想让我死在修仙界……”
这言下之意,就是认了杀人之事了。
公仪汾闻言冷声大笑:“池倾圣主,阮鸢杀人证据确凿,连她自己都难以推卸。事到如今,您不会还要听信她的诡辩之言吧?”
池倾抬眼,冰冷如刀的目光从阮鸢身上缓缓移向公仪汾:“这是我的人,自有我来处置。”
公仪汾道:“你待如何处置?”
池倾道:“这便是妖族之事了。公仪家主有这闲心,不如来谈谈,您如何才愿让本主将阮鸢安然带回?”
公仪汾恶声道:“安然带回?此女所犯之罪,大卸八块亦不足为过,池倾圣主,是否想得太美?”
池倾含笑道:“戈壁州天材地宝无数,但凡彼此诚意足够,莫说恕了大卸八块之罪,就是株连九族的罪也未必不可赦免。可公仪家主如此态度,却好似半点也看不上我戈壁州的诚意了?”
公仪汾闻言一顿,随即假笑起来:“圣主快人快语,为人率直,既如此说,公仪家自然也是要给妖族一个面子的。不如……坐下详谈?”
池倾勾唇垂眸,意味不明的目光轻轻划过阮鸢怔然的脸,那其中的神色极为平静,冷淡得好似并没有对阮鸢如今的境遇有丝毫动容。不过,这样的眼神也只在池倾眼底保持了一息,片刻后,她移开目光,与身旁的谢衡玉对视一眼,一触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