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得一流高手,他为了保护曲谱,要与其它掌门联手,我们想想也有道理,就让他去前院,自己留下守护后院,没想到他根本没去前院,而是……”

后面的事,不用再问,彼此心中已明了。

“先生,我想再问您一句话。”单解衣执着手中的壶,优雅一道水波从壶口/射出,落入他的杯中,半滴不漏,“您饱读诗书,想必记忆力也是一流?”

谷南暄垂下的手忽然紧握,“你的意思,是想问我在验曲谱的时候,有没有把那半本曲谱全都记下来了,是吗?”

“是。”简简单单,不遮掩自己的目的,单解衣落字有声。

“你这是坑我。”他苦笑,“若是传扬到江湖中,只怕谷某这书生老命就要交代了。”

言下之意,他是承认了。

“放心,解衣不会传扬。”她伸手做请的姿势,“先生再品品,这三泡的味道如何?”

谷南暄不住摇头,“我如何还喝得下去?江湖中人,对武功的追求对剑法的痴迷,对出人头地的疯狂是难以想象的,谷某虽记得,却绝不会透露半分,谷某信姑娘,身价性命只在姑娘口中。”

放下茶盏,他飘然而去,夹杂着数声四书五经里的酸腐诗句,消失在门边。

她起身相送,回首间正对上停琴凝指的倾 椋 回给他一抹松懒的笑,将门扉合上,“好奇什么?”

“你想从最熟悉李掌门的人身上下手?”倾 榈难壑行吹暮闷妫 “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的动态,只有身边最亲近的人才能算到他的去向。”

“谷先生自己都承认可以随手默出曲谱,他抢那琴谱何用?”单解衣沉吟了会,“江湖中人,太多人拥有自己的秘密不欲为外人所道,他武功不算顶尖,若说出完全记得谱曲只怕杀身之祸立至,有所隐瞒也是正常。他为自己情有可原,而有人则让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了。”

“谁?”

门上再度传来敲击声,“单姑娘,听闻您邀请陶某饮酒,不胜荣幸。”

单解衣对上倾 榈难郏 “来了。”

陶涉不愧是黑道三十六盟的总瓢把子,谈笑间与谷南暄的斯文有礼完全不同,豪迈气尽显,不像谷南暄品茶听琴的惬意,反倒是对公子清韵幽幽的琴声有些不耐,碍于情面不说而已,对于单解衣的敬的酒,那是酒到杯干,绝不含糊。

“陶总瓢把子,酒如何?”单解衣被酒气晕染过的眼睛如同水洗过一般,漂亮迷蒙。

“好酒。”他狠狠的一口,“方才我还担心单姑娘喜欢清淡的酒,那可真是灌一坛也砸不出个屁来,只有这种烧烈的酒,才有我江湖儿女的豪迈。”

“那……”单解衣卷起衣袖,拎起两坛烧酒,重重的放在陶涉面前的桌上,“小杯不过瘾,我们换坛。”

此刻的她,袖子卷到手肘,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单手举着手中的酒坛,发钗凌乱,笑的张狂,“陶掌门,我们比速度,可敢一试?”

陶涉愣了愣,一旁的倾 橐呀枳啪俦 品酒的姿势挡上了脸颊,抚额中笑眼弯弯。

“单姑娘,输的如何?”陶涉粗着嗓子,粗厚的手掌拍开封泥,一股浓烈的酒香溢出,“我们赌酒,没有彩头可不行。”

“那……”单解衣打了个酒嗝,“我知道你们想调查我的来历,而我对瓢把子也好奇的紧,一坛酒一个问题,赢的人提问,输的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