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涉看着她倚着桌子的醉态,豪爽的拎起酒坛,“请!”

单解衣举坛就口,当偌大的酒坛阴影覆上脸,那艳红水渍的唇边,古怪的笑意滑过,陶涉看不到,可逃不过那青衫俊秀的目光。

清冽的酒液从陶涉的唇边滑下,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衫,弥漫起浓烈的酒香,喉结上下滚动中,一坛酒逐渐见了底。

他狠狠的喘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酒坛,看向面前的女子。

指尖勾着空荡荡的坛子,一双明眸更加闪亮了,水灵灵的等着他,“陶掌门,承让。”

陶涉愕然,一个酒嗝涌上,“单姑娘厉害。”

“是您轻敌了哟。”她再拎两坛,“这一次可不能放水了。”

陶涉只觉得腹内火辣辣的烧,眼前是单解衣等待的眼,他微一迟疑,单解衣脚下踉跄了步,堪堪扶上桌子才站稳。

“来!”他狠狠抱起酒坛,拍开封泥。

单解衣抿唇一笑,摇摇晃晃的拎着酒坛,倾 楦厦ζ鹕恚 扶上她的腰身,她借着倾 榈牧α浚 举起手中酒坛,“干!”

陶涉不着痕迹的换了个位置,当酒坛举起时,他眼角余光刚刚好瞄到单解衣,只见她檀口轻就,浓烈的酒香中,姿态优美无比,那满坛的酒汇成一缕,尽入她的口中,滴涓不撒,比起自己方才滴满前襟的样子,更不知漂亮了多少倍。

惊叹间,女子慢慢放下手中的酒坛,红唇吐出酒意几分,“陶总瓢把子,您分神了。”

话落,人脚步虚浮,倾 樘鞠⒆抛 入椅中,环抱着她,而她软软的身体竟似已坐不住,侧坐在倾 榈幕持校 半躺半靠着,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犹如海棠初绽,娇艳欲滴。

陶涉看着手中残留的半坛酒,不敢相信。

她的动作那么优美,没有猛烈的灌,没有大口的咽,居然就这么将一坛喝完了?

修长指尖抚上一坛酒,她脸撑在酒坛上,发丝垂落中,醉意中风情万种,陶涉心猛然漏跳了下。

“我这里一坛,您手中半坛,总瓢把子可还敢再比?”

这不是挑战,是完全的看不起了,若是不比,太丢人了。

陶涉咽下翻涌的酒意,抱紧手中的酒坛,“比!”

清脆的笑声阵阵,单解衣手指戳上酒坛,酒坛上登时出现一个深深的洞,银亮色的酒涌了出来。

她抱着酒坛,手臂半悬,那股酒悬下似泉,尽入她微启的红唇中,她倚着倾 榈谋弁洌 半躺着,发丝在窗外吹入的风中轻扬,惬意潇洒。

“我走眼了。”陶涉索性放下了酒坛,“再比下去还是输,姑娘有什么想问尽管问,莫要再引我入局了。”

她从倾 榈幕持凶 起,眼中的醉意散去,只有清明。

雪白的手指慢慢伸出,“第一个问题,总瓢把子既然是三十六盟盟主,应该是黑道中所有大人物都识得,都有打过交道,对吗?”

陶涉迟疑了下,“算都识得。”

她的笑意慢慢扩大,“楚濯霄的‘清风暖日阁’虽然神秘,但其人三年前征服黑道时,您想必也见过?”

陶涉黝黑泛红的脸上,酒意瞬间褪去,有些苍白,单解衣只是勾着笑,“总瓢把子,江湖人一言九鼎,您可不能骗人哟。”

陶涉神色复杂,不住摇头,“若是知道姑娘要问这个,我是怎么也不敢赌酒的。”

“您敢。”她挑着眼角,“您对我也是一样好奇,又自负酒量无人能敌,即使明知是我的局,您也会踩进来。”

重重的吐出一口气,陶涉点头,“是,陶某识得楚当家的。”

雪白的手指缓缓竖起第三根,“最后一个问题,楚濯霄的发冠如此特殊,当日谷先生的画像出来时,您为何要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