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濯霄除了是个灵透的人,还是个霸道的人,这种不掩饰的挑衅,是他在宣告。

宣告他愿意陪她打一场知道结局的战争,战斗的双方是彼此,争夺的是感情,没有输赢,只有谁陷的更深。

这就是他思量了数日之后的决定吗?

人已陆陆续续的坐下,楚濯霄出色的容貌引得太多人频频关注,但他一律冷着脸,对任何招呼和客套的询问均无任何反应,几句之后,倒也没人再继续纠缠。

而单解衣的注意力,则始终被那只桌下紧紧握住自己的手牵引,竟连身外之事,全然不知。

她试着抽了抽手,对方的力量更强,眼中华光更炙,若要强行抽手,她相信他不介意在这种场合下和自己动手。

无奈中,她只得松了力量,表情无奈。

感觉到她的力道松懈,他的唇角勾起一丝小小的笑容,握紧掌心。

暖暖的温度,包裹着她,拇指细细的摩挲着她的手背,然后松开。

当那温润离开,单解衣轻轻吐了口气,忽然发觉面前所有人都端起酒盏站起身,高声应和着,原来酒宴早已开席,就连陶涉的开场白都说完了,正站在厅前端着酒盏等待大家共饮一杯。

什么时候,她已经因为这个男人到了不知身边事的地步。

众人齐声应着,纷纷饮尽碗里的酒,再下来就是众人互相的推杯换盏,转眼间哄闹成片,笑声、敬酒声、划拳声,接连响起。

江湖众人本就豪迈,更没有所谓的规矩,大碗干的,连坛饮的,喝到浓时踩着凳子对着斗的,姿态各异,无不是喜气洋洋。

陶涉远远的看到了单解衣,快步朝她走来,才行了三两步,就被人祝贺的人拦下,只得歉意的笑笑。

如此情形,再多话似乎都不适合此刻问了,她遥遥一敬,慢饮着。

一缕琴音响起,清响穿透人群的喧闹,幽幽韵声回荡在大厅上空,音才起,就将所有的嚣吵压制了下去。

帘栊后,一道人影绰绰,宽袖拂风,舒展飘逸,清律正是从那发出。

这种场合,龙蛇混杂,本不适合如此高雅的琴声,可是这清风之声中,大家纷纷放下了手中的酒碗,不由自主的静了下来。

当琴声起的那一刻,单解衣执杯的手停了,脸上的笑容僵住。

这种曲调,如此指法,音律,除了他没有其他人能再弹得出来,那青衫公子,昔日一别,终又见。

单解衣的目光遥遥望着,仿佛要穿透那帘栊看清帘后人。

一杯酒,在白皙的指尖下,隔断了她的视线,冷峻的男人第一次开了口,“莫非不饿?”

不等她回答,他的酒杯已贴上了她的唇边,“我敬你酒。”

这是敬酒吗,分明是强灌吧?

刹那,琴声乱了一个音符,众人未觉,她却知。

“虽然江湖人不拘小节,至少要懂得礼仪吧,公开未免有些不尊重他人。”冷嘲热讽的话从对面的韩香末口中哼出,重重灌进一杯酒。

闻言,楚濯霄一笑,刹那冰莲花开,亲昵的靠上单解衣的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的传声入耳,“你要我决定,我做了。”

亲声,再乱一音。

即便如此,那悠扬婉转的琴声依然让人如痴如醉,当声落下,音凝韵未散,绕梁三日有余。

帘栊中人扬起清悠嗓音,“陶总瓢把子大寿,不知献什么礼,唯有一曲相赠,祝愿总瓢把子福寿安康,声名更盛。”

“好!”一声大喝,还有激烈的鼓掌声,单解衣不禁眉头一皱。

这人,当自己是在听大戏么,又是鼓掌又是喝彩,将那点残留的余韵冲的干干净净。

他的曲子,在这种场合下演奏,标准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