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月本来在和驻军队长讲话,身边来来去去有人在运送物资,明明是很乱的背景,却一瞬福至心灵。回头便见他目光灼灼,她有些无奈地过去,打算抱抱他哄一下。
她是不介意别人看着的,反正“相小将军养了个小白脸”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还有两步远的距离,她抬了胳膊就要抱他,已经看到他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军帽也压不住的乱糟糟的卷毛也快乐地翘起。他却又忽然看到什么,瞳孔骤紧,冲过来搂住她一百八十度转身。
她其实听到了,背后有很轻微的能量束破空的灼烧声,运输人员的厚底靴子特殊的落地声。她甚至猜到,大概又是无聊的佐尔坦的细作,想挑战联邦最年轻小将军的身手。
她想躲的,或是回身精准夺下再反杀,自己掏武器也能比那细作快。那一瞬间战斗惯性演练了无数种方案,但张鹤的动作是她始料未及。
等其他军官和士兵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张鹤被战友架着去找军医,细作也被很快按下带走审讯。相月站在原地,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喷溅得满地的血迹。
他差点在她面前脑袋被烧个对穿。
那一地热烫的红,令她心颤。
第七军团的随行军医是全联邦最好的。其他人庆幸还好是相小将军碰巧巡航,不然这新兵的命要保不住了。
相月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在这,张鹤也无需遭此无妄之灾。
她坐在修复舱旁边看着,年轻俊朗的青年就浸泡在透明的液体里,紧闭着眼睛。
为了方便手术,那头漂亮的黑色卷发也剃掉了。相月还能想起它的触感,汗湿时是软的,像它的主人一样听话,只要拽住,就能听到性感好听的声音。
相月停留不了很久,干脆打了报告,直接把人带走了。
于是张鹤两天后醒来,就发现自己是在病号专用休息间很眼熟,就是他被相月捡到的那天晚上住的那种。
原来是在第七军团的星舰上。
之前那些日子,大概她只是太忙了才没有来看他。看,现在他受伤了,她就将他带在身边了,她一定是喜欢他的。
一切仿佛旧日重现,晚上相月来看他,敲了门,又坐在他床边。
张鹤抱着她的腰,埋进她怀里,快乐得灵魂都在颤抖。
相月以为他在害怕,轻轻拍抚他的肩背,又低头仔细看了看他脑后的疤,“没事啦,伤口处理得很好,不喜欢的话就多泡泡修复液,不会留疤的。下次不要给我挡了哦,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