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难听,男人纠正自己母亲,是浸兰会,那不叫什么犯罪团伙,梁生早已上岸,现在营生清白,还肯做慈善。

“不得了!不得了!”女人才不听,什么浸兰会远兰会,包装得多好,背地里还不知有什么勾当!她屁股还没坐热,“噌”一下站起身往何家去。

送走去而复返的邻居,唐兰像是被抽干了浑身血液,瘫在沙发上。

耳旁是邻居咋咋唬唬的声音,说那个叫什么梁青恪的近三十岁,港市有权有势的人物,早年靠灰产发的家。

她明白了,明白了,唐兰狠狠瞪向自己丈夫,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难怪赌博输了那么多钱没了下文,甚至是客客气气将他们送了回来,原来债全压在了糖糖身上。

她捏着手里的请柬,越捏越紧。

糖糖,她娇生惯养、品学兼优的女儿,为了这笔债,嫁给了一个近三十岁的,营生不清白的老男人。

想到这里,唐兰简直要发疯。

何岑年也不蠢,怎么也猜到了其中缘由,他摘下眼镜,默默抹眼泪。

四周空气像浓稠的血液,渐渐凝固。

忽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

唐兰理了理情绪起身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温润谦和的男声,“请问是何教授家吗?”

男声说的普通话,但带了些卷舌共振的口音,显得有些低磁,她听不出来是哪里的。

“是。”她尽量平静开口,体面了大半辈子的人,出了天塌的大事也要体面。

那端默了默,而后重又开口:“您好,唐女士,我是梁青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