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恪眸色一寸寸凉下去,他双唇紧抿,没说话。
这大概是他最后的忍让,如果何棠不再继续得寸进尺,他会当没听到,可她不打算罢休,一字一句,“我不想同你结婚,一点都不想。”
“回家。”他将她衣服整好,攥住她的手腕起身。
“家?”何棠反问他,“我的家在哪里,你真的不清楚吗?”
“何棠,这就是你的家,我可以将你父母接过来同住。”他声音含着警告。
“我父母?我父母要是看到你怕是要气晕过去。”何棠讽刺牵唇,又觉得他怎么有脸提到她的父母。
梁青恪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袖,发现袖扣与她争执间掉了一颗,顺着恼意索性将另一颗也摘了丢掉,“可以不结婚,那也不用宴请亲眷。”
“我也应当让你知道,你父母没有了护照,不可能过来,除非你有本事过去,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他说得云淡风轻,似乎一两句左右别人的命运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何棠手渐渐攥紧,僵持许久,她忽然转身推了门跑出去。
店员拿着茶点托盘过来,正巧碰到了这一幕,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没错过梁夫人眼尾的红,随后又看见梁先生跟着出来,脸色不大好,斥着守在外面的安保追人。
何棠乘电梯跑出了大厦,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绚丽的霓虹灯光附着在建筑上欢快跃动。
她没有心思观赏,漫无目的走着。她并不打算跑,因为知道跑了也会被抓回去,她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一个人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忽然,她看见路边有一家赌场,脚步一顿。
从里面出来的人,从外面进去的人,无一例外形销骨立,神态或兴奋或颓丧。
何棠忽然油然而生一股莫名其妙的自毁倾向,她倒要看看大名鼎鼎的梁先生发家的行业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引得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想着,抬步走过去。
外面守着的大汉看见她难得愣住,眼前的小姑娘至多不过二十,漂亮的脸几乎能当明星。
他们赌场还从没来过这样的客人,他下意识觉得要不就是家属赌红了眼,过来抓人的,要不就是来闹事的。
大汉将她拦在门外,“小姐,我们这里只欢迎客人。”
何棠神色平静,“我就是客人。”
“您是来玩的?”大汉不信。
“是。”她望向他,“我倒不知哪家做生意的还将客人拒之门外。”
大汉打量了她几眼,约莫是觉得她就算是来闹的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便抬手让她进去。
早就等在门口的叠码仔一下子就看见了她,本也是觉得漂亮多看几眼,在看到她耳垂上的珍珠是眼睛一亮,有钱还年纪小的懵懂姑娘,叠码仔敏锐察觉到这是头好宰的大肥羊,今天提成不愁了!
开张了!他走过去,露出绅士的笑:“小姐是第一次来玩?”
何棠正站着不知所措,她没来过这种地方,有些不知道是什么流程,忽然听到声音,她循声看见了一个面容清俊的男人。
她点头。
“我带您去换些筹码。”
何棠脚步一顿,她这才想起自己没带钱,尴尬摇头,如实告知自己没带钱这个事实。
叠码仔立刻表示她可以用东西向自己抵押,比如耳垂上这颗珍珠。
珍珠?
她摸摸自己的耳垂,“能换多少钱?”
男人眼珠子一转,刻意压价,伸出两根手指:“两万?”
何棠顿住,声音讶异:“多少?”
男人以为是嫌自己压价太狠,他又改口:“两万五,不能再多!”
她将珍珠摘下来放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