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英国人居住,治安当然比城中贫民窟好上太多,那些人要来闹事也要掂量掂量。
琪桢哭得更凶,拼命摇头:“我已经连累你太多,你原本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却为了我省吃俭用,我说什么也不能再连累你了。”
闻言,何棠口中有些苦涩,她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体面受尊敬,薪水也不少。
建国初期就移民美利坚的姨丈一家每个月都会汇一千美元过来,她家在大陆已经算是相当有钱体面的人家了,要不然也不能送她来港市读书,可在纸醉金迷繁华似锦的港市却根本不够看的。
当然,在琪桢父亲欠下的巨额债务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见何棠面色沉寂,琪桢擦了擦眼泪努力笑起来:“哎呀你看看我,汤都快凉了,快,我喂你喝。”
她随手将包里的报纸铺在病床上,接着拿起调羹喂何棠,何棠目光却落在了报纸头版久久没有移开。
“怎么了?”琪桢望过去,是一张相片,照片里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回眸一笑风情万种,身旁挽着一个身姿高大挺拔的男人,男人看不清脸,可从身形也能想象出长相何等卓越。
琪桢以为何棠好奇,就指着开口:“这个是当红女星秦淑仪,这位是梁青恪,梁生。”
见何棠一脸迷茫,琪桢了然:
“你平常一直待在学校读书学习,不认识也正常。浸兰会会长,港市最大的帮会,那可是港市的头号大人物,你没看这些媒体都不敢放他正脸?似乎是因为这位不喜欢镜头,所以到现在除了上层那些人,还没有谁见过他的真容。”
“秦淑仪命真好,明明以前还是演风月片的艳星,傍上这么一棵大树,光鲜亮丽,这辈子什么也不愁了。”琪桢语气里是难以压抑的艳羡。
说完,她抬头看看何棠,又看看报纸上的秦淑仪,“说来,你和她长得有些像哎!不过你比她还好看上好多,怎么没想过去做明星?”
何棠摇头,她只想安安稳稳把书读完,拿到学位证回大陆,其他那些“大志向”她是没有的。
琪桢走后,何棠又细细看着那张相片,其实刚刚她看的不是秦淑仪,也不是那位梁生,而是旁边仅露出一角的高壮身影,似乎很像昨天晚上替他解围的那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