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抬眸看着前方,下颌绷紧,“没有。”
“什么意思?”她蹙眉。
“没有空房,满了。”他依旧看着前方,语气端得是平淡。
何棠默了片刻,似乎没想到他能如此睁着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不可置信:“梁先生将我当傻子?您以为招待处是什么路边小旅馆吗?是个人登个记就能进来?”
还满了?他倒是编得出这种话,也挺有信念感的,说出来自己都不笑。
“我的房间视野好,可以看星星。”他又说。
……
何棠沉默了,一脸看精神病一样看他。
梁青恪倒是没什么反应,说完也不看她。
沉默间,电梯到了相应楼层,他不低头却准确捉住了她的手,将她向外带。
何棠不动,生了根一样站在电梯里。
梁青恪终于垂眸看她,见她一副倔强势要和他对抗到底的模样,默了几秒后弯腰将她抱出来。
她睁大眼睛,挣扎着要下来,挣扎半天也没任何名堂。
何棠消停了两秒,忽然猛踹向他那条不大好的腿。
他眼疾手快单手攥住她脚踝制住她的动作,随后看她。
那张脸沉着,似乎没有预料到她心这样狠。
“看什么看?”她回视回去,带着没有得逞的气愤。
那双眼睛瞪得老大,气鼓鼓得,本来哭过就肿,现在看起来像青蛙,但也是好看的青蛙。
他俯首,鼻尖蹭了蹭她的面颊,很软,温热的,从额头蹭到脖颈,热切得像在吸猫。
何棠受不了,他头发有些扎,伸手推着,一脸嫌弃:“你干什么啊?”
梁青恪没说话,只是脚步快了许多。
到了房间后将就她放在门边柜子上,手托着她的后脑就开始细细密密亲吻,连灯都没有开。
“啪”一声脆响,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梁青恪头被打偏。
何棠靠在墙壁,手心被打得发麻:“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上一秒说不会对我图谋不轨,下一秒就浑都忘记了,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梁青恪看着她,“我没有忘,你叫我停我就停。”可是她叫他停的方式是一巴掌。
何棠哪里听得进去,“你别以为陈洺问走了你就高枕无忧,我告诉你!在我父母眼里你还不如陈洺问!你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事吗?单单枪杀我父亲这一点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你!”
她斥着,眼中的泪重新蓄积:“我恨你,你毁了我,我恨你,我疯了才会向你妥协!”
室内没有开灯,一片昏暗,但外间的景观灯与月光却足够看清彼此的脸。
梁青恪看着她,眉眼压得极低。
“我没有要杀你父亲,只是,事发突然。”他解释。
何棠笑:“对,是我爸爸自己撞上去的,所以你很委屈是吧?你觉得给了我父亲优渥的医疗条件,将他抢救过来,所以你也就相安无事装作没有发生了,是吗?”
“梁青恪,难道我贱吗?难道我全家都贱吗?你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我就要接着是吗?”
“是,你捏死我们一家同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也就三枪而已。”何棠冷笑,无视掉四周极低的气压。
梁青恪看了她许久,眉眼洒下一片阴影,辨不清神色。
许久,他离开她,转身去了露台。
外间月光映照下,眉眼难掩倦意。
争吵,她只要一同他见面就是争吵,永远没有好脸色的时候。
这是他以往肆无忌惮做事的后遗症,终于在此刻叫他痛不欲生,如影随形。
是,他大可以用强硬手段叫她屈服,他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