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向前想将陈洺问挡在身后,全然忘了自己才是三人当中绝对的弱势。
梁青恪看在眼里,冷笑。
膝盖是钻入骨缝的痛楚,让他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陈旧的零件,难以磨合。
心中妒火愈发难以压抑,梁青恪烧昏了头脑,昏到忽略了疼痛。
走至近前他停下,没看陈洺问,只看着何棠:“和我回去。”
何棠警惕看他,下意识向陈洺问靠了靠,陈洺问将她拉到身后,“梁先生,这里是大陆。”
他的声音很凉,此刻完全是警告。
梁青恪没回答,只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他当然知道这是哪里,用他在这里装。
“放开。”他说,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死寂。
何棠没动,视他的目光如同仇雠。
“你答应过我,父亲病好后同我回港结婚,怎么可以当众和外男不清不楚?”梁青恪耐心同她讲道理。
“梁先生有浸兰那样大的产业,竟不知道达成协议之后过后要签合同?”
这是不打算认了,“同谁学的无赖行径?”
梁青恪此刻如同教训误入歧途的小辈一样,神色严肃至极。
“向梁先生学习,举一反三。”何棠冷笑。
闻言,梁青恪简直气到发笑,比起她的讽刺与无赖,这副因陈洺问而产生的有恃无恐更令他难以冷静。
“从前我念旧情,如今是我的错。”他目光移向将何棠护在身后的陈洺问。
“你当然有错。”陈洺问冷笑,“错在你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你现在算什么东西?能给她好的生活吗?”梁青恪面色极凉。
“总比你不算是个东西好。”陈洺问回望他。
两人此刻完全不顾及体面,唇枪舌剑,倒像是市井泼夫吵架。
第88章 你要我心疼你?
听梁青恪说这句话,何棠只觉得讽刺,“梁先生,你那样的‘好生活’我要不起,谁知道又是谁的血汗?”
“你以为他在浸兰会这么多年全然干净?”梁青恪第一次觉得不公,难道陈洺问手上沾的血就少吗?
“他至少没有用那些卑劣的行径逼迫我,更没有害我父亲!”何棠呛他。
他启唇,心跳忽然存在感极强,隐隐作痛,无法开口。
何棠冷眼看着,只觉自己有眼福,居然能看见梁先生亲自演戏给自己看。
绵绵雨丝渐渐有下大的趋势,何棠向后退,打算绕开他走。
梁青恪扫一眼身旁的助理,陈助会意,拦下两人:“何小姐,请您和我回去。”
“她当然会回去,但与你无关。”陈洺问伸手拦住陈助。
对这个曾经的浸兰会二把手,陈助还是怵的,但此刻却没有松口,“何小姐,请和我回去。”
陈洺问眉眼渐沉,这样拦人的戏码曾经他见过不少,手按住陈助肩,霎时青筋暴起,却被一只小得多的手制住。
何棠覆上他的手,向他摇头。
梁青恪还有安保在这里,她不希望陈先生在这里出事,重蹈覆辙。
她转头望向梁青恪:“你追得上我,我就和你回去。”
何棠很认真看着他,似是真切询问,却更像是挑衅。
她虽然并不了解梁青恪的腿疾是什么情况,但她小时候见过邻居奶奶痛风,倒是和梁青恪现在很像,也疑心他明明也才三十多,怎么会和老人一样。
从前她没有把握,可他现在有腿伤,肯定跑不过她。
说完,没等他答复,就拉着陈洺问跑。
梁青恪反应过来,下意识去追,忘却掉医嘱治疗后不能剧烈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