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目光,语气平静:“这谁都不知道。可若是心中无鬼,便不会怕鬼,更不会被影人戏吓死。”
她这话意味深长,阿月愣了一下,没再多言。
陶勉环视四周,继续道:“再说回刘家这边。刘员外失去了妻女,郁结难解,没过多久便一病不起,早早亡故。而孙巡检,早就盯上了他们家的钱财。”
他说到这里,语气微沉:“他见刘家家主一死,便暗中布局,让剩下的人自相残杀,争夺家产。到最后,他站出来宣称刘家众人死于横祸,便顺理成章地将这座宅子据为己有,锁起来另作他用。”
阿月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灵牌,心头一阵发寒。她忍不住感叹道:“所以这五具尸骨,看来就是刘家剩下五个人。”
院中的风又起了,吹得那戏台上的幕布微微颤动,映出的影人,似哭似笑,像是在窥视着这场迟来的揭露。
陶勉目光沉沉,缓缓道:“但有一点我们仍未查清,孙巡检究竟是什么时候搭上了渡魂堂,又是什么时候将这座宅子化作渡魂堂的渡口?”
李长曳指尖轻敲桌面,像是沉思着什么。
片刻后,她开口问道:“那刘伯他们的来历呢?”
陶勉缓缓吐出一口气,眉心微蹙:“那老家伙说,他们在这院子里守着,已经快十年了。”
他顿了顿,接着补充
道:“前些年,孙巡检每个月都会派人来,给他们工钱,也拨些人手。但这些年,那工钱越来越少,人手也越拨越少,最后,连个影子都见不着了。无奈之下,他们才收了那来历不明的小哑巴回来做事,顺势把这地方弄成了黑店。”
阿月冷笑了一声:“黑店?”
陶勉点点头:“来往的,多是略有头脸的商旅。被抢了之后,原想着去报官,可到了衙门一打听,才发现这地方的官员,早就和黑店的人同穿一条裤子。最后呢?有些人连命都没了,活下来的,也只得打碎牙齿往肚里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李长曳指尖轻轻一敲桌面,沉吟片刻,又问道:“那刘伯可知,孙巡检已经死了?”
陶勉摇了摇头:“看他那样子,像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