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
“你要吓死我吗?郎中说你是急火攻心,忧思忧虑导致邪风入体。”念兮坐在榻前,满眼担忧,切切道,“以后不要这么辛苦,好不好?”
他没有应,而是强撑着气力,笑道,“不想当诰命夫人啦?”
本朝一至五品官员之妻得授以诰命。
念兮气得将他的手甩开,却到底不敢使力,“谁要劳什子诰命夫人。我只要你好好的。”
裴俭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闭上了眼睛,“我好好的,真没事。”
念兮舍不得见他难受。守在床前寸步不离,盯着他到喝药吃饭,忙前忙后,累了便蜷在他身旁盹一会儿。
裴俭头一回被人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心头有些说不上的滋味。仿佛他也有软弱的权力,因为身旁还有一个小小的念兮,在温柔地支撑着他。
等到恢复一些气力,他抚着她的润白的小脸,“等咱们换了大屋子,到时候给你廊下的那些花草也备一间暖房,这样雪球就再掐不成你的花了。”
她气得咬他,“谁要什么大屋子,我觉得这里就是顶好的。你快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兔子急了会咬人,”他指着她笑,“我们念兮自己是一只急兔子,还专爱吃烤兔子。”
裴俭在半梦半醒间,神思恍惚。
天光大亮。
四周很安静,像是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
心中那股被抛弃、在天地间茕茕孑立、自己是个无牵无挂,可有可无人的绝望,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将他瞬间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