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还落得依靠轮椅了此残生的结果。相片是黎家曾经团圆过的唯一留念,她怎么能不在乎。
她忍着腿上的疼痛,站起来想去追,可没想到好像有谁快她一步,一下子从身边奔过去,动作快到黎式根本没捕捉到她是如何制服扒手的。一个明明看上去不比她壮实多少的女子,竟然能轻松把一个成年男子压倒在地。
她拗过那人的手臂背在反面,脚踩着那人的脖子,一掌拍在扒手的脑袋上,骂道,“你个柒头,都唔打听打听这系边个嘅地头。野狗撒尿唔长眼,快滚,重有下次呀,打爆你个狗头。”
原来偷车的那个女人,现在竟变成了帮黎式追回包的恩人,这个世界果然是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嚒。不过看她那么好的身手,还有这说起话来莫名跟家里那个男人相似的腔调,黎式基本能确认,出于混道的共性,这女人是个太妹无疑。
扒手屁滚尿流的跑走,那太妹拎着包一脸得意的过来,把包扔进她怀里,“咁大半夜,你个女仔要小心,这一带唔算太平。”
借着路边的灯光,黎式才真看清她的脸,刚才在车上那三秒的错愕,只让黎式觉得她面熟,现在终于发觉过来,这个小太妹竟然和自己的妹妹黎仰长得有九分相似。
亏得是黎仰长在身边,也知道正在学校念书,要不然,纵然是她这个亲生的姐姐见了,都要恍惚一下,自己的妹妹是不是来香港混古惑了。
“谢...谢谢...”虽然人家是要偷她的的车,但是也确确实实帮她追回了包。道谢是必然,可不管怎么看都有点滑稽,倒是对方丝毫不介意,一把揽住她,大大咧咧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苏阿细,叫我细细粒就好咯。我英文名叫Sandy,我更喜欢人家Call我Sandy啦,听着就洋气。你呢,你叫什嚒名字?有没有英文名?”
“啊?”黎式没想到她竟然那么自来熟,没反应过来,“啊...有,我叫Ristina。”
“Ris...什嚒?你的名字怎么那么难念?算了,不过听着,倒是比我的好听很多。”细细粒无比熟练的递了一支烟过来,“你系香港人吗?”
黎式推了她的烟,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但是遲疑了一刻后又点了点头,不过想想又不太对,还是摇了摇头,只说,“我在英国长大。”
“哇”细细粒做夸张样,“那你是英国人来的?”
“也不算啦...”
其实,黎式自己都搞不清自己是哪里人。在英国的时候,倒是可以不假思索的说自己是中国人,但真的呆在香港,她又不想承认自己是当地人。这里,对她来说,有窒息的掌控,承认,就等于妥协。
细细粒没听她说话,一双手又摸上了她身后的黑色宝马,“那么好的车,你肯定有钱人来嘅。看你这身行头...咁文气,做老师的?唔好意思呀,Madam,我差啲偷咗你架车,最近手头紧,冇办法。”
黎式看她年纪不大,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青春靓丽,本该读书的年纪就出来混江湖,心中有些感触,几番犹豫下还是问出口,“你职业干这个?”
“也不算专干这个”细细粒笑的纯真,一点没感觉被冒犯,“混口饭吃,除了不混夜场,能来钱的都干,糊个口咯。”
看她轻松的神情,黎式突然觉得自己的感触有些多余,每个人的人生相似又大不相似,何苦恻隐他人,自己这个读书的机会还不是用半条命换来的。可能她更比不上细细粒,起码她过的随心所欲。
“我们都算唔打唔相识了,我住喺大埔,一般都在这附近活动,如果有缘,我们再见。”细细粒似乎还有事,没打算久留,边离开边和她挥手,“靓女老师返去路上多当心咯!”
告别了细细粒,黎式也驱车回家,被这个小太妹那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