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吓啊我...”

黎式没有回答,死死地咬着下唇,借着他的力气,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一些。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在场谁都没有想到。

花仔荣趁黎式受伤,乌鸦分身乏术,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随手捡了一根烂在甲板上的铁棍,向着这边就冲过来,满脸写着癫狂。

而原来受了乌鸦一脚的孙庸,在天收的搀扶下重新走出船舱,他毕竟年纪已经摆在这里,就算乌鸦那一脚不算重,也需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他刚想开口替自己的孙子求情“高抬贵手,留他一命!”

与此同时:“砰!”

年老的声音和枪声混雜在一起,宣判了花仔荣的命运有人开了枪。

所有人都停滞在这一刻。

黑洞洞的枪口冒着白烟,而扳动扳机的人,竟然是黎式。

一朵血花开在人的心脏处,花仔荣还保持着高举铁棍的样子,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那把黑色的.22口径伯莱塔,从花仔荣的手里滑落不知所踪,在一场乱斗中,却被她捡到了。

她从来没有开过枪,也不知道怎麽射击人的心脏,

而这些,都是在十几分钟前,花仔荣亲手教她的。

射这一枪,不是她的极限,而是这个弹夹的极限。

八发子弹,七发害死了亚佐,剩下这一发,就送这个始作俑者上路。

罪大恶极的花仔荣终于倒下了。一枪毙命,还是死于所谓“挚爱”之手,这对自认是情场殺手的人,真是一种天大的讽刺。

在茫茫大海之上,一切烟消云散。

古惑伦终于率大船赶到,孙庸招呼天收立刻救人。整个天地又顿时喧闹起来,而这一切,仿佛都离她遠去了。

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开的这一枪,黎式亲眼目睹花仔荣的死亡后,看了一眼不遠处南粤怀里的人。

又抬头,深深望了一眼抱着自己的那个男人,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好像有什麽在逝去,最后,苦涩地闭上了眼,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黎式在最快速度下被送往了医院,但还是听到了这个不可避免的消息。

乌鸦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满身是从未有过的颓废,一股巨大的悲戚笼罩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