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亲昵地抱着她的腰,靠在她的怀中,神色恬静得像是依赖长姐的小妹,而月娘却比她年岁稍长。

谢观怜没有睡意,偏头看着她。

月娘察觉她的目光,睁开眼看她,“怎么了?是睡不着吗?”

谢观怜摇头,仍旧盯着她,迟疑要不要问。

月娘恍然大悟地眨了眨眼,抿唇笑问:“你是想问我,我是怎么知道殿下在你这里吗?”

谢观怜颔首,方才在院子里,月娘并未与她说会过来。

月娘垂下眼帘,低声道:“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因为你如今的身份,所以他想要将你也占了。”

说这句话时月娘很平静,似早就已经知晓陈王的心思。

谢观怜不解她既然知道了,为何还这般平静,“月娘,你喜欢陈王吗?”

月娘没有说话,忽然侧脸埋在她的怀中,含着困倦地问她:“一直没有问,怜娘有姐妹吗?”

谢观怜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她对以前的记忆记不大清楚了,记得最清楚的是她被关在漆黑的房中,整日学着不入流的事,学不会挨打。

后来被谢氏收养,府中只有个兄长,没有姊妹。

即使她是有姊妹的,大约和她一样被人买卖了,或则都死了。

“没有。”谢观怜如实摇头。

月娘沉默了许久,抬起脸认真地望着她,说:“其实我有很多兄弟姐妹,但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小雪,不过小雪是姨娘的女儿,与我不是一母同胞,即便如此,我也不敢认小雪,害怕哪一日我死了,小雪也跟着没有好下场。”

谢观怜知道她是前朝人,君主上位后杀了许多人,而月娘之所以会留下,是为了安抚这些人的怨气。

月娘靠在她的身边,低落的腔调听不出怨怼:“世上与我流着同样血液的几乎都死了,而杀她们的,害她们的便我的父亲,还有如今的君主,陈王的父亲。”

这样的血海深仇,让她如何能有情爱?

月娘不爱陈王,只想要这些人都死,如此才能缓解她积压心头多年的痛苦。

月娘攥紧掌心,身体冷得发寒,直到身边传来女子柔声的歉意。

“抱歉。”谢观怜眼含愧疚的与她道歉。

月娘回过神,茫然地望着她勉强笑了笑,移开话问她:“听外面的人说你是被谢氏收养的,还记得以前是哪里人?”

谢观怜摇头,只说:“记不得了,只记得当年小,与人走丢了,被一户人收养,然后又卖了,最后才被爹收养。”

“原来这般坎坷。”月娘轻叹,抱紧她怜惜道:“我好像比你大一两岁,若是不介意,以后我当你姐姐罢。”

谢观怜莞尔:“好。”

其实在她的心中,月娘除了年长些,许多时候都像极了刚及笄的少女,更像是需要被呵护的小妹。

月娘见她同意,双眸笑得愈发明亮,得寸进尺道:“那我也给你想个和我差不多的小字罢,就唤……”

她蹙眉思索,仔细地想了许多字,最后才想到。

“我姓冀,你小字就叫冀观怜罢。”

也就只改了姓。

谢观怜失笑,没有驳她的意。

月娘终于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睡了。

两人并未午休多久,谢观怜无心睡眠,在她睡下后便悄然起身,坐在一旁的椅上翻看着书。

待到月娘醒后被陈王的人请走了。

一直到夜里,她都没有等到月娘回来,随后被小雪告知今夜月娘与陈王在一块,让她早些休息,她方才睡下。

夜色袭来时,她今夜没梦见沈听肆,而是梦见了刚走丢的那会儿,很多人都说她生得白净漂亮,像是哪儿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