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本就是和平分开,为何他活着阴魂不散,连死了也一样,每夜都缠着入她的梦。
谢观怜闭上眼,竭力不让自己去想,但越是不去想,他便越是无孔不入地钻进脑海。
后半夜谢观怜半分睡意都没有,一直至天明,侍女端来热水与洗漱用具,她才神情恍惚地站起来。
用完早膳,月娘又来了,见她眼底乌青,神色不太好,提议要带她去逛院子散心。
谢观怜也觉得应出去散心,勉强同意月娘的提议。
两人相携来到王府花园,她陪月娘逛着,心思却不在此处。
月娘见她兴致不高,没逛多久便让人送她回去。
谢观怜再次回到寝居时,屋内却有人在。
陈王手中拿着竹简书,似在等她回来。
谢观怜眉心颦起,想要退出去也来不及了,只得立在门口对陈王行礼。
陈王放下书,乜斜她站得远远儿的,随口问道:“去何处了,怎没在房中?”
谢观怜如实回答:“陪王妃逛园子。”
“嗯。”陈王颔首,旋身走几步,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她问:“王妃没与你一起回来?”
每一句都是明知故问,他身为王府主人,哪怕平日再忙也不可能不知府中发生了何事,尤其是特地派人监视着她的情况下。
谢观怜无心情,立在门口面无表情颔首,显得极为冷艳。
陈王打量她露出的冷淡,不甚在意的对她招手:“过来。”
今日他来没有带旁人,屋内只有她与他,本应该避嫌,却在此刻传唤她过去,其心思乃何意一眼便能看穿。
谢观怜不喜陈王,不愿过去。
她疏离地往后退了一寸,柔言细语中含着不经意的暗示:“不知陈王殿下前来找我所谓何事?王妃说一会过来。”
此话一出,陈王面上果然露出迟疑,盯着她复问:“王妃说会过来?”
月娘性子娴静,品性好,娇弱、怕生,身边没有相交好的女子,只有个从小跟着一起长大的小雪,所以一般都爱腻在房中看书打发时辰,偶尔会逛园子,一旦回去了便不会再出门。
陈王对谢观怜说的话持有疑心。
他看着不远处往后退了一步的女人,眼中闪过了然。
许是因为他未曾给过她明示,所以他站起身,走向谢观怜。
谢观怜见他走来,往后又退了几步,艳白的脸上全是对他的警惕之意。
陈王见她一退再退的抗拒姿态,停下往前的步伐,定睛看着她,放慢语气道:“听人说你名唤谢观怜,月娘唤你怜娘,本王也这般唤你可以吗?”
谢观怜眼睫微垂,恭敬疏离的姿态拿捏得恰好,“名乃称呼,殿下随意便是。”
陈王见她如此顺从,对她方才的不满散去,继续道:“昨日本王与你说过,让你日后都留在王妃身边,一夜过去了,你可想明白?”
谢观怜怎会听不懂他的暗示,心中暗骂他不要脸,但抬起无害的脸庞,眼弯似月牙照泉,“回殿下,怜娘自是愿意留在王妃身边的,即便日后离开了王府,也会时常来找王妃。”
陈王都已经将话说至这个份上了,见她仍旧装傻,心中再次升起不豫。
他深深地望着她,看似漫不经心地转动扳戒,实则暗地施压迫:“你应该懂得本王不是此意。”
他不明说,谢观怜微扬细长的眉,飞着一双湿漉漉的媚儿眼将无辜贯彻到底,不解地轻晃掩鬓:“怜娘不知殿下何意。”
陈王脸色冷下,正欲开口明说,外面便走进来袖笼染香的粉□□子。
“殿下,你怎在此处?”月娘美眸诧异地望着屋内站着的夫君,清澈的眼中荡着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