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中火光若隐若现,火舌舔舐着高耸阁楼,天被熏染成赤色,山庄中藏在暗处的人皆被找出来押在阁楼下。

青年雪灰的长绸印着张牙舞爪的火光,他灰暗阴沉地望着被吞噬的阁楼,茶褐色的瞳心如平静的死水。

他为了处理一些人,才离开一日不到,她又跑了。

第70章 莲圣子

初夏的热浪渐起, 同在六月初时,拓跋侯君谋反了。

拓跋侯君打着兴复前朝的声,带着几十万大军先掠夺周边城池, 一路吞噬至雁门。

雁门这些年原就不被重用, 顷刻间便失守,城中人逃的逃,降的降,传至秦河时已为时已晚。

君主震怒,陈王请旨前去平息战乱。

而此前趁人不留意逃走的谢观怜, 原是想要走水路先回雁门找到小雾,可由于水路需要路引,只得避开需要路引的小路朝雁门赶去。

她担忧行踪被人发觉, 还在面上涂抹花草的汁水将容貌遮住,再谨慎地沿着人少之地走。

路上她听人说起拓跋侯君谋反,秦河派了大军正在路上, 心下一惊, 越发担忧小雾的安危。

雁门现在她回不去,只得被迫停在临雁门的黎州。

她把身上戴的金银典当,换了些银钱住在客栈中,随后又花钱派人去找小雾的消息。

可雁门被拓跋军占据后很难进去, 她整日听着从雁门传来的消息,心中急迫得生闷。

因为反军随时会来, 她不打算黎州待多久。

在她要离开时,秦河派来镇压乱军的大军,也已至黎州了。

大军来黎州那日, 城外被人占满,新任将领还未入城门, 忽然要查她们这些刚出来的人的路引。

谢观怜早在路上花钱买了路引,现在出来后还要被查也不担心,但她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就又龟缩至人群后。

大军中有小岳。

小岳在此,那沈听肆也就不远了。

小岳骑高头大马,亲自查看所有递交路引的人,每看一人便会仔细查看这些人的面貌。

谢观怜暗摸伪装胎记的脸,悄然往后退,趁人不注意逆着人群,逃似地离开了此处。

而她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将她的行踪上报。

小岳得了消息,急忙捏紧缰绳,驾马朝着方才她离去的方向?*? 追去。

为了逃避被小岳追上,谢观怜铤而走险朝着雁门方向跑去。

可她徒步又哪跑得过骑马之人,甚至还没有跑多久便被抓住了。

并非是被小岳的人抓住,而是被乱军抓住。

只因为她在快要被抓到之前,在一条道上撞上了军队,当时见为首那人似极为眼熟。

她见旗帜上为旧朝岩王当年所用的旗,为了避开小岳,她对着那些人大喊了一句,她是岩王之女,那些人闻言果真冲了上来。

小岳所带之人并不多,所以也一道被抓住扣押上前。

谢观怜逃跑许久不曾停歇,被人带过去时,还没有看见马背上的男人就昏迷了。

为首的男人穿着黑红重甲胄,五官轮廓锋利冷硬,骑着高头大马,手持红缨枪。

此人为得了消息,亲自前来的寻人的拓跋侯君,拓跋呈。

他瞥了眼被压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居高临下地睨着小岳道:“许久不见,不知近日你主子可还好?”

他得了消息,道是岩王遗孤似乎在这群乱民之中,而小岳似乎一直追着一女子,故而猜测他们追逐的女子定为岩王遗孤。

小岳被押在地上,看着拓跋呈谨慎道:“主子一切安好。”

拓跋呈闻言大笑,手肘撑在马上,语气中无杀意:“本侯与你主子有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