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3 / 4)

画家说道:“我原来设想画你的模样应该是,在你微笑上翘的嘴角上含着沉思得出了神的,似笑非笑的笑意的样子,可又像是随时就要落泪般。但是你真的这么微笑过吗?没有,这只是我想象中你最美丽的一副表情。可惜你几乎从来有表露过这样的表情。不,虽然很渴望,但这太虚假了。如果我这么做了,画中的你将没有灵魂,只是一个美丽的摆设。”

“也许,我真的已经失去了一些最珍贵的东西了。”

突然间,绮蜜迅速转过身把滚烫的脸颊贴在克劳斯的胸膛上,双臂向上伸去挽住他的脖子,无助地哭喊着:“我快不行了, 我就快要死了,我现在就像一条绷紧了的线,越绷越紧,越绷越紧,就快断了。

第86节:玛哈(85)

她说完长叹了一声。立刻,她的脸上呈现出严肃的神情,好像石化了。时间也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下来,就连她脸上的泪珠也停留在了原地,不再下滑了。带着这副表情,她的面孔变得比以前任何时候更加妩媚动人了。但是这是一种新奇的神色,完全不在画家描绘在那幅画像里的那种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神情范畴以内。

“绮蜜。”他喃喃地自言自语般地唤着她的名字,此时此刻他知道任何的语言都是多余的了。

第五十章

绮蜜没有答应克劳斯想要送她回家的请求,而是拿着他给她的钱在清晨的朝雾中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汽车经过德波米托大街来到了斯特罗齐广场,又拐到了弗拉泰利罗塞利大道上,准备渡过阿诺河向新城驶去。街道上到处都是空荡荡的。小酒馆和甜品店都还没有开门,金器铺子和门面很小的服装店也不知道要到何时才会迎接客人。只有清扫马路的工人偶尔在她眼前掠过。她观察着这一切,竭力让自己不去想将要出现的局面。克劳斯的家无疑是一个避风港,在那里谋杀与他们俩人毫无关系。可是无论这个避风港有多么令人留恋,她终究还是要走出去面对一切的。索妮娅死在了她的办公室里,大家会怎么说,会认为她是凶手并且把她抓起来吗?她突然牵动一下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毕竟她又在想了。就在这时,出租车在家门前停了下来,绮蜜走下车,深深吸了口清晨微凉的空气和面带诧异的看门人打了招呼,就走进门去。她发现自己越往里走心情反而越发平静了,弗朗切斯科,还是值得她信赖的。她几乎可以确信无论别人怎么看,她的男朋友是不会怀疑她的。或者说无论发生了什么,在他的面前,她都可以泰然处之。

绮蜜打开房门,一眼就看到弗朗切斯科坐在屋子里面。他跟平时显得非常不同,甚至跟一天前也有着巨大的差别,他的脸色蜡黄,高大的身型蜷缩着坐在沙发上,一头卷发蓬乱地覆盖在头上。她觉得鼻子发酸,心疼异常。刚想开口和他说话,就注意到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在屋里。凭直觉,她感到这个人一定也是一个警察。他们已经不再相信弗朗切斯科了,所以派了一个人来监督他,也许是怕他把我给放跑了吧。

弗朗切斯科看到了她,但没有说话,他站了起来,眼睛里含着泪水。绮蜜注意到之后,心像被烙铁烫过般的疼。上帝,如果他知道我的心已经不在了,他还会为我着急吗?她向他慢慢走过去,拉起他的手,用手指仔细地触摸着他的掌心,她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做过这个动作了,真的很粗糙,这都是我的错。这时,传来了另一位警员职业性冷酷的声音。

“我们得请你去警察局一趟,小姐,你现在是一起谋杀案的嫌疑犯。”

绮蜜没有搭理他,就好像屋里根本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似的。她充满温情地看着弗朗切斯科说:“我想去换身衣服,洗洗脸,化个妆,行吗?”

弗朗切斯科拉起她的手朝卧室走去,他为她打开房门,看着她往里走,但是没有跟进去的意思。现在,那道门仿佛正要举行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