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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皓镧宫

苏漾带着一身风雪走进了皓镧宫,他一眼就瞧见了倚在软榻上的鹤清词,他脸色苍白,身形消瘦了许多,整个人都好似被一股绝望所笼罩着。

叹息一声,苏漾缓步走了上去。

“阿离来信了。”

鹤清词闻言,猛地坐了起来,广袖带翻了案头砚台,墨汁泼了半幅未干的山水画,那画上烟波浩渺,顷刻被污得混沌一片,像极了他骤然紧缩的瞳孔。

“信呢?!”

他快步走到苏漾鞥前,一声嘶哑得几乎破了音,不似他素日清冷自持的调子。

苏漾还未递上,他已劈手夺过,雪色袖口擦过对方腕骨,竟刮出一道红痕。

展开信笺时,他手指在抖。

素笺上寥寥几行字,他看得极慢,又极快。

慢得像在刀尖上数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怕下一瞬这纸就会焚成灰烬。

忽有风穿堂而过,吹得信纸簌簌作响,他下意识蜷身护住,如护着一盏将熄的灯。

半晌,他唇角终于露出了笑容。

“来人!”

安童走了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鹤清词把信递了过去,“临摹一份送往朱雀城,再将这信亲自拿给沈贵君和那外室看看,之后再拿回来。”

安童点了点头,双手接过了信件。

苏漾神色复杂的扫了一眼鹤清词,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他唇角露出一抹淡笑。

这个人,当真是……

当沈妄带着一身寒露回到宫里时,侍从便将信递了上来。

他皱着眉头展开。

“清词如晤:

一别多日,久疏问候,然山长水远,魂梦常系,今染墨修书,一为报平安,二为慰君怀。

累日病骨支离,几度以为命数将尽,然天不绝我,竟于绝境中窥得一线生,遇一擅毒之人,以毒攻毒,毒噬沉疴,以痛止痛。

此术凶险,如刀尖舔血,然每至毒发锥心之时,便想起那年你为我掘墓寻药,枉顾祖辈,既你曾以命相搏,我又有何惧?

如今栖身北疆,晨饮兰露,夜枕松涛,病骨渐轻,待经脉重塑、寒毒尽祛之日,必策马归程,与君重聚。

勿念,勿寻。”

离 手书

甲子年玄英

“呵!”沈妄看完凉凉的哼了一声,他面上依旧带着不悦,可那眼眶却突然红了。

难怪他带着暗阁众人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原来……

沈妄松了一口气。

好个姬宁宣!

只给鹤清词来信,却当没他这个人是吧?

还清词!平日里唤他就沈妄,连名带姓的一点都不亲热。

瞧着他阴郁的样子,小侍行了一礼,“贵君,这信……帝君还要呢。”

小侍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沈妄就直接将信置于烛火之上焚尽,“告诉他不小心烧了,以后没事少显摆。”

小侍:“……”

第724章 你这病秧子当真好手段

翌日·

客栈

楚厌下楼时,纷飞的雪花正透过破败的窗棂斜斜地洒在厅堂里。

他脚步一顿,目光如刀般钉在厅中那抹素白身影上。

姬离正执箸用膳,姿态闲雅如画。

她面前摆着一碗清粥,几碟小菜,最显眼的却是那截断开的银链,被她随意搁在桌角,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

楚厌瞳孔微缩。

那银链是他亲手所铸,掺了玄铁,莫说寻常刀剑,便是内家高手也难挣断。

况且这女人身子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