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一口,酸涩的梅肉混着糊掉的芝麻在舌尖炸开。

"别勉强。"沈知意伸手要抢,耳尖却红了。

陆燃躲开她的手,三两口吃完:"好吃。"

他们并肩坐在悬崖边,脚下是翻涌的云海。

沈知意忽然从钱包夹层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扎马尾的小女孩被男人扛在肩上,背景就是这座观景台。

"父亲走后,我再没来过。"她的拇指抚过照片边缘的折痕,"总觉得有些地方...只能留给回忆。"

一只凤尾蝶落在野餐篮的提手上,翅膀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陆燃看着沈知意被山风吹乱的发丝,想起她书房里那本《鳞翅目图谱》的扉页题字:「给知意,愿你的梦想永远斑斓爸爸 2001.6」。

"现在呢?"他问。

沈知意望向远处的地平线,城市轮廓在暮霭中若隐若现:"现在明白了,回忆不是坟墓..."她转头看他,瞳孔里映着晚霞,"而是灯塔。"

返程时起了雾。

沈知意打开雾灯,车速降到四十码。

仪表盘上的时钟显示19:25,车载电台开始播放古典乐频道。

当肖邦的《雨滴前奏曲》响起时,她突然说:"下个月我要去北极看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