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它应该还在不知名的秘境里待着。
绪以灼心里这么想,明面上却扯着君虞的袖角问道:“你修为回来了吗?我去看时我已经没事了。”我去看时我面板终于正常了。
君虞点点头:“已无大碍。”
待头顶不再有东西落下,绪以灼移开伞,只见头顶的壁画已经消失了,越过裂口可见方形的夜空。这个大阵位于喜乐镇的地下,她们其实没有在阵中待多久,月亮还没落下。
“走吧,去会会喜乐镇的主人。”君虞低声道,二人一前一后掠上了地面。
绪以灼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宛如台风过境后的喜乐镇。
喜乐镇的民房已被摧毁一空,随处可见断壁残垣,戏台附近最是严重,但是细看后就会发现,戏台的情况还不是最糟糕的,旁边有一处已经被移为平地了。
这是什么情况?她们在地底下也没做什么能影响到地上的事吧?难道这么一会儿功夫太平道地震了?
绪以灼心里满是问号。
君虞倒是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看来喜乐镇今晚的客人不止我们两个。”
那块几乎变成平地的地方,正好也是大阵最薄弱的地方。
君虞往那边走去,绪以灼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了上去。地上还有几堵残墙,绕过其中一堵,只见墙上靠着一具死不瞑目的瘦小的尸体,一个更小的身影就坐在尸体跟前,苦恼地修理一把断了弦的琵琶。
不对,那尸体不是靠在墙上,而是被钉上去的。
只是穿过四肢把他钉在墙上的是四根琵琶弦,此时已然软软地垂了下去。
绪以灼看见了四根琴弦,也认出来了血污之下的那张脸,这不是她在玄女境里没能杀掉的鬼偶吗?
她本还想着再见鬼偶一定要杀了他,没想到再见之时鬼偶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眼下除了他们就只剩一个还喘气的,谁杀了鬼偶一目了然。
可这个小孩子看上去,有六岁了吗?
绪以灼想到此处,女童也扭头看向她们,当整张脸完全出现在她们眼前时,绪以灼愣了一下。
这张脸只有一半是完好的,另半张就像是被击碎的面具,露出了地下还在缓慢运转的符文。
傀儡。
绪以灼脑子里一下冒出这两个字。
一个傀儡,绝对不会是喜乐镇主人。
君虞开口道:“喜乐镇主人在哪。”
女童摇了摇头。
君虞又问:“你是谁。”
女童站起身,一手拖着琵琶,抬头看她时黑漆漆的眼睛里找不到一丝属于生人的情感:“长生。”
长生,传说中那个阵法大师的名字。
君虞皱着眉:“你不该是长生。”
女童歪了歪头:“谁都可以叫长生。”
君虞一瞬间想到了一个荒唐的可能,傀儡的制作者,竟然和傀儡共用一个名字?
绪以灼眼下更关心的显然是另一件事,她指了指鬼偶的尸体,连声追问:“你杀了他?你为什么杀他?你们是什么关系?”
鬼偶的傀儡和喜乐镇的傀儡略有不同,但大致上是相似的,鬼偶和喜乐镇的主人毫无疑问是有联系的,绪以灼先前猜测他们可能是师徒,或者师兄弟,总之师出同门,那么鬼偶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他先动的手,我要解决他。”女童点着头,出人意料的有问必答,“关系……没有关系,只是他很有趣。”
“有趣?”绪以灼实在看不出鬼偶这种疯子有趣在哪里。
女童陷入了沉思,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鬼偶究竟有趣在哪里,许久之后她才道:“仙门的高徒变成臭名昭著的魔修很有趣,生死失去边界的镇子很有趣,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