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坐以待毙”。
看着他缓步上阶的背影。
喊了一声。
“王爷。”
……
靳则聿接过她递还的书册,看了一眼,言子邑还是把签子放在了“如姬盗兵符”的那一页。
靳则聿这个院子尤为安静,他没将那书放回架上,回身正好置在了案上,竹影透过夕阳曳在大案上,竹叶交织的地方聚了一道四方的光影,正好将书框了起来。
言子邑看着那方夕晖,直截道:
“王爷,我在床上躺了三年,今年年初的时候,模模糊糊有些醒了,醒了把之前许多事情都忘了,人还有些混乱,这王爷原本就知道,您信么?”
靳则聿点点头,“信。”
“我想问一句王爷为什么信?”
他穆然了一会,接着道,
“这其中有许多,比方,本王随你回门那日,察觉你同言府上下也似有不熟稔之处。”
言子邑闻言一愣。
思索着点点头。
这亲情一途,最是自然流露,硬装是装不来的。
“还有比方,”靳则聿回身,将他桌案上那只铜虎抬起来,铜虎在夕辉下一耀,露出底下压着的一张小纸片,
递到她的面前,“这些。”
言子邑看见她手画“比心”,被他这么冷不防提溜出来,有一种公开处刑的感觉。
她腹部一抽,但靳则聿一本正经地望着她,阻止了她笑出来,只觉脸部肌肉僵硬。
抬手去抽他手里拿张纸。
他却没有松手。
两人被一张小纸片牵着。
靳则聿挨着她说:“既给了我,我便留着,闲时赏鉴,不与旁人看便是。”
言子邑撤回手。
听得他意有所指,缓了一口气:
“王爷,我想直白一点说,我这个人不喜欢唱挽歌。”
靳则聿双眉一拧,似乎没听明白。
她非常严肃的看着他,“若是我同胡大人有一段情,这段情也在洛城就结束了,我不会跟着他去唱挽歌。”
“而且……”
她想了想,“我自从进京,和胡大人私下里见过几次。”
她将两次水池廊桥相迎擦过之事简略地提了一下,“我直觉,胡大人若是想同我‘再续前缘’,他的目的也不纯粹。”
“纯粹?”
言子邑点点头,“你说他没有真感情,”她诚恳道:“我觉得是有的,至于有没有别的,很难说。”
靳则聿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含笑漫了两步,
“这两年,非但是你,我身边的人,包括程老将军、李指挥等人,他都刻意笼络过。”靳则聿道:“但他并不隐藏他的意图,确是反常道而行。有些人,比方说李指挥,胡卿言便当面昭示于我,对其有拉拢之意,只是被他拒绝了。”
言子邑看着他,思绪一转,秦霈忠的脸转到她面前。
不禁一笑:“老秦也有?”
靳则聿听到她的称呼,略抬了一下眉,接着点了点头。
言子邑不禁感叹:
“那王爷还能对这些人保持一贯的态度,没有深追,也没有整天疑神疑鬼,如坐针毡,真是不容易。”
靳则聿淡笑,目光一转,指触书面,
“钩沉前史,对于一些事,本王从未心存侥幸。”
他说得模棱,有些像在借此言彼,语中却有一种气度。
言子邑有一丝惘然,“那,王爷……”
靳则聿交臂于前,抬眼道了三个字:
“是自负。”
他周身气场不收,两道目光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