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平日出入的院门口。
马车外头便有响动。
一看竟是秦霈忠。
他打马在车前,探了身过来,一脸的兴奋,像原本就是来“堵她”的。
“王妃,哎呦!”他拍了一下马背,“你记得那日梯云楼你说什么来着?”
胡卿言的话尚在耳畔,她无奈道:
“我叫你把所有的东西都翻一遍。”
“对啊!”秦霈忠乐道:“你不单说了这个,你提到今年到言府,言大公子射杀的那个细作,你还记得不?”
言子邑点点头。
那人的孤绝冷寂,偶尔还是会浮现上来。
“亏得王妃提起,这人的尸身我当时拉走了,他所用的马却留在了言府之外,马匹、此人穿的衣物、连给马配的缰绳我都留下了。这人穿的衣物是北境布料,但你猜怎么着,那编了股子的缰绳却是京中独有,这人竟然在京里住过一段时日。后来我查到那缰绳所贩之所,让周围店家辨认,通过此人画像询问了坊街,找到了此人寄居之所,此人竟然在京中住过两年,且衣物鞋帽,皆是大璋新物。”
他颇为激动,
“王妃,你想,那细作其实已在京城许久,却穿着旧日的衣物,扮作北境客商,想显得同这京城毫无瓜葛,这便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最主要的是,这房主说,他见过此人同‘做官的’有来往,王妃,这要是能顺藤摸瓜,您便是我秦霈忠的大恩人。”
言子邑一直想开口,劝他谨慎些,别把大伙都带沟里了。
又看他一脸兴奋,找不到切入点,忙说,
“别,秦大人。您行行好,别把我抬出来,我一个女眷,传出去我在这个上头指手画脚,有违‘臣妇之德’。”
“那不行,那别人都以为是李通涯在万策堂指点了我,这是个面子问题。”
言子邑捂着额头,她终于明白秦霈忠一定要四处嚷嚷是听了她的话,究竟是为什么。
“你……”
秦霈忠抬手:“我这就去找王爷,告诉王爷这里头有王妃的功劳。”
“倒不用如此麻烦,你禀给王妃听的时候,本王顺道已听了。”
听到来人声音,语调虽不含喜怒,两人都是一愣。
猛然回头。
见靳则聿人乘马上,神情严肃。
秦霈忠一脸讪讪,“王爷,您怎么在这里?”
靳则聿没回答,只再看了他一眼。
“啊,属下的意思是,王爷难得过这个院门。”
靳则聿同言子邑碰了一眼。
言子邑手指不由抓了侧框。
“荀衡回来了,此刻在门厅,我不愿见他。”
秦霈忠显得有些刻意:“荀衡回来了?”
靳则聿:“怎么,你不知道么?”
秦霈忠有些奇怪,忙改了态度,“我也是刚知道,昨夜子时回来的,还同李指挥说了一会儿子话。”
靳则聿凝了他一眼。
秦霈忠赔笑:“王爷,荀衡既然入京先到王府,说明他还是讲恩德的人,您要不还是见一面吧。”
“外官回京,本应先见圣上。”
靳则聿声冷如铁,态度坚决。
秦霈
忠不敢再多言,驭马便作辞。
秦霈忠一走。
气氛就尴尬起来。
言子邑下马车下得极慢,从头发整理到衣裙,再仔细看看马车里有没有什么要携带的物件,有哪里不平整。
原以为这个过程够长。
踏下来才发现,靳则聿穿了一件藏青色的圆领袍服,也刚从那匹马上跨下来。
牵了马从她身前经过,他把缰绳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