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问一句:你怎么知道。
简直是愚蠢。
言子邑直觉此刻言多必失。
脑子里泛现出一句古文: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不说话?”
胡卿言的笑渗入了骨髓,
“王妃,”他改了称呼,“我胡卿言若真想害你,路数太多了。”他抱臂垂头笑笑,“比方说,我哪日碰到靳王,我可以同靳王提一句:王妃问我‘药方’的事了,你猜靳王会怎么想,他会不会想,你我是否常有私会?”
他并不等她答话:“但是有一点,不管我说什么,靳王绝不会朝我发难,是不是?”
“在外人看,我胡卿言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而靳王但凡沉不住气,便是自乱阵脚,你说是不是?”
他就如同一个经验老到的审讯者,不断提出疑问,却没指望得到答案。
只是想要把握住某种节奏,让你凌乱起来。
靳则聿和这样的人做对手。
需要多冷静。
双目相视。
言子邑看着他,依旧一言不发。
“你确实长进了。”
第39章 挽歌“王爷。”
很多事情自己一个人茫然猛干,是干不好的,需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待见到宫里来实地勘察的嬷嬷,便是大婚那日派来的嬷嬷,言子邑就立即想到了言母身边的嬷嬷,言母二话不说,就将嬷嬷派来,二位在大婚那日已有配合,一见面如同熟友,许多事情便也就水到渠成。就是地点有些出乎意料,选了一个名为归元寺的寺院,据说边上原是一个宅园,宅主舍园为寺,在寺边隔墙建了一个院子,是京中东南首刹,常供宫中使度。
她以为靳则聿那日和她这么一阵。
基本属于关系破裂期,没想到他让秦管事送来一样东西,
钱。
见秦管事郑重其事地捧着真金白银。
人类的本能让她心跳加速。
“王爷道王妃素来以俭养德,不喜珠玉,不事靡费……想王妃差人需要使费,便让老奴……王爷还说,若是王妃需要调派府中诸人,只吩咐一声便是……”
秦管事的话飘在耳边,一段一段的,进不去耳朵。
青莲却忽然转换了立场,跨下阶又退上来,仿佛台阶是一颗种植墙头草的位置,低声催促:
“小姐,王妃,好歹,道个谢啊。”
秦管事立在那里不动,半响终于忍不住:
“王妃可有什么话要说?老奴好回禀王爷。”
“有的。”
秦管事目光追上来。
言子邑言语客气,“烦管事稍待。”
进了屋,看砚台里的墨还未干,用笔颠蘸了,照了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在一张裁好了的空白小纸上描摹了一番。
接着把青莲招了过来,指着完稿对青莲道,
“瞧瞧,可能看出来画的是什么?”
青莲拧着一张脸,指着左下角的手道:这个像观音娘娘结的印,但又不太像。
又指着右上角三个心:这是……
“奴婢瞧不出这是什么。”
“看不懂就对了。”
言子邑把纸条捞起来,悬空看了看,觉得还蛮生动,踏出门放在秦管事的托盘上。
“劳烦管事将此物交给王爷。”
资金链和人都备下了。
提前去看场地。
她首次主理外务,第一目标是不出差错。
言子邑便拉了二哥一道,因为想来想去,这个“礼制”实在是个复杂的问题,王爷这个身份,这个事情也算比较特殊。二哥上来就问这次的主办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