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取了一支钗,示意众人,将它放在匣中:“略表陛下与本宫心意,给新王妃添妆。”
皇后娘娘身边的太监将那匣子捧下阶,递给靳则聿,靳则聿双手接过,同言子邑一道谢了恩。
成帝的目光一直在那匣子上,开口道:
“听说,大婚那日,胡卿言来闹了一场?”
“胡大人携礼来贺臣夫妇新婚之喜,是他的好意。”
皇帝“哦”了一声,“听说了,说是那日他端了个匣子,里头放了一张药方。呵!哪有他这么贺的!”成帝看似随意一问:“他这方则聿可看了?若是什么奇方妙剂,倒也不妨拿出来济济世。”
靳则聿道:“禀陛下,未曾。”
皇帝陛下状似不经意,但言语中透出一点细节,难免有一点敲打的意思,不过君王云里雾里,敲敲打打,是政治套路,没什么好奇怪的。
让言子邑觉得有些奇怪的是靳则聿的回答。
照常理,应顺着陛下“济世”的话头拿出来分享一下,但靳则聿却没有这样做。她记起大婚当日胡卿言来过,没想到他的贺礼是什么药方,靳则聿丝毫不曾同她提起,不知道是个什么方子,不过照他这个疯劲,搞不好能是个什么壮阳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靳则聿干脆回绝了。
第20章 初射“哦,原来是这样。”……
坐在对面的舒妃显得有些忸怩,一直想要说话,似乎都没找到机会,趁着这沉默的当口,她开口道:
“哥哥总是这样,行事不按常理,陛下切莫同他计较。”
成帝低着头,冷哼一声:“他又不是贺孤新婚,孤同他计较什么。”
舒妃会意,举起酒杯对着靳则聿道:“臣妾代哥哥敬王爷一杯,王爷海量,望不要同他计较。”
“舒妃娘娘言重。”
成帝睇了舒妃一眼,岔开话题道:
“哦,对了,则聿,待会来人先送王妃回去,邢昭前些日同孤说了些禁军校编的方治,孤一直想听听你的意思,这些日子又是你的好日子,有些耽搁了,北郊的校场差不多了,前些日子胡卿言差人把一套大钟搬了过去,还把什么建鼓、鞞鼓、应鼓、雷鼓、雷鼗统统都备好了,说手底下的武将们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孤也要顺顺人意。”
听得这话,众人的兴致似乎给烫油滚过一样,一下子烘腾起来。
有年少的公主活泼地奔到帝后身边,贴着耳朵说了什么,成帝虽不瞅睬,但也垂头敷衍。
成帝发了话,靳则聿自然是留在宫中,这一日折腾下来,回到王府的院子里,已经是夕阳满窗了。
言子邑累得半死,一回屋就倒在床上半梦半醒,任由白天的情景错乱地倒放,待到有那么点回血,院里已洒满银灰的月光。
外头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王爷来了”,她一下子直了起来。
因大婚当日王爷来过之后就没有再出现在这院里,所有人都一阵手忙脚乱。
言子邑因为起得太猛了,正一阵头晕。
就见靳则聿缓缓走进来。
微笑着不失方寸地把皇后娘娘赏的那支钗的盒子递给青莲 ,口说:“把它收拾好。”仍是一派雍容持重的风度作派,像是来赔罪的,但是嘴上没有半句赔罪的话。
“辛苦王妃了,王妃今日……比本王预期的还要好。”
言子邑顺着他的话说:“妾身是只是按照‘王爷’的意思‘办差’,再说您演得比我演得好。”
靳则聿在房内走着,似乎在习惯屋内的格局,偶尔细看一些摆件,边说:“啊,王妃的五分委屈恰到好处,本王不及。”
目光随着他的身形,她缓了一口气,道:
“因为我今日那几分委屈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