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她在马车上的时候,想到靳则聿这个“介意”或许是说给她听的,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言府三小姐。很多事情是能够跳出来想的,她猜测了一下他的意图,也似望非望的看着周围。

“还有,我大概懂您的意思,”她压低了声音,“我理解大伯杀掉三皇子的事,应该是陛下心中的一块疮疤,陛下表面装作不在意,兴许终究是一个隐患。这么问吧,王爷,您说我们这次进宫面圣,你我之间,我

对王爷您应该表现几分真情几分生疏?“她仰头直视了他,隔着车轖,直截了当地问。

靳则聿一直观察着周围,略垂了垂眼,不着痕迹道:

“情、两分,怨、三分,另添五分委屈。”

言子邑脸色一僵。

后悔自己问了。

这是对中戏女演员的要求吗?

靳则聿的眼睛里漾出一丝笑意。

她觉得这可能是他一本正经逗她呢。

说了一句:“我试试。”又有些不甘心,“那王爷您呢?啊,那个,情有几分,怨有几分啊?”说到一半觉得自己语调有些高了,再往下降降。

“三分疏离,七分责任。”

说罢看着她:“毫无感情。”

言子邑觉得他这个话有点一语双关。

是有几分真的。

她心沉了一下。

倒不是要矫情有没有感情。

只是他常年身居高位的人,能把最平常的话,造就出一种近乎犀利的强势。

压得她小心脏承受不太住。

被他的态度,搞到了心态,两人对视了十几秒,自己先瞥开。

眼神落到车身上自然成纹路的圈状“疤痕”上头,这些木头的瑕疵用在关键的地方,看似有鼻子有眼,因眼前有些模糊,愈发显得有些怪诞,正在这个时候,进来处有人抬了歩辇来,顶上有一个篷,檐下四角垂了流苏,下层有花色的云纹,座位比较窄,看上去灵活轻便,言子邑猜想这应该就是她的“中转车”,退开的人都向前几步,言子邑垂头行了礼,便折身过去。

礼制上的人说是效亲王回门礼,但又非全效,所以定得有些仓促,以尊者后至的礼,是成帝最后才至殿上,为显隆重,驾的是一辆形制颇为隆重的马车,四周是明黄的缎子垂下,高方的车盖,后头还拖着一面旌旗,面料一半在地上摩擦,一看就是“仪式用车”,皇后、妃嫔和几位亲王也陪着立在阶上,成帝是善于活跃气氛的人,一边从车上下来,一边甩着宽大的袖口说:“这车中看不中用,宫里晃了一圈,颠得厉害,礼部这些人,折腾来折腾去,倒把孤折腾了一遍,”上阶有太监过来搀,他摆了摆手:“孤说同回门一样,意思是同回娘家一样,清清静静吃个饭,这点‘圣意’都听不明白,还指望他们能干些什么。”

众人一面听着一面都笑了。

成帝到阶上停步,后仰着身体打量他们。

对着众人说:“瞧,一对璧人,孤还是有远见。”

众人忙一阵附和。

成帝刚准备抬步,又停了下来,深看了言子邑一眼,然后拍了拍靳则聿胸口:

“哎,孤仿佛记得王妃的二兄,叫……”

“丞归侯次子言淮。”

“对,对,一笔文章倒是写得不错,靳王你帮孤瞧瞧,孤适才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若是个人才,让礼部给腾挪出个位置来。礼部左侍郎出缺,孤问礼部尚书,他举荐一人,孤问‘为何举荐此人’哪,你知道他怎么回的?”成帝仿佛此时只有靳则聿同他两个人,对他人视若无睹,背着手,帝王之威尽显,狮虎倦淡,一副看似很随意的姿态,漠然的眼里偶尔的一丝厉芒却让人难以琢磨,“他说,这人同他一样,是个‘老实人’,真是要把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