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1 / 2)

这是在久处困境之后见到家人的反应。

言母虽不是自己的母亲,言子邑却有些触动了,两个眼眶各自湿下一滴泪下来。

凉凉的。

但她明白此时绝非“对哭”的时候,稳了稳心神,拉着她的手说:

“母亲,我们走。”

言母一张脸皱成一团,泣声不止,难于行动。

言子邑看着她,带点幽默的意思:

“母亲,纵使母亲姿丰绝世,这么个哭法到底也有些影响美貌,要不我们切换个‘梨花带雨’式的?”

言母哭着笑了,样子是有点孩子气的。

从屋里将她扯了出来,扯棉拉絮的感觉在言母见到邢昭的一刹那止了。

言母主动切换到了“梨花带雨”式。

手指抚着淌至颌下的眼泪,那种很微妙的低首。

言子邑有点明白了自己的“前任”与她搞不好母女关系的原因。

想到雌竞,忽然想到另一人,对着嬷嬷问:

“对了,苏竹如呢?”

嬷嬷似乎有难言之隐,言母脸色也微变。

想到来之前询问靳则聿的态度。

靳则聿的答复也很微妙:她若愿意出宫,便一道带出来,若不愿意,便随她去吧。

苏竹如的这间屋子很特殊,屋内的窗户紧闭着,每扇窗都糊了纸,日光照在上面,也蓝阴阴的,像照在那种珐琅无机玻璃上。

沉默让言子邑看着她。

她坐的那个榻是最落光的,穿着她平日里常着的那种翠绿。

整个人浮而清,只是袖口一动,小腹似乎微隆。

言子邑近乎以为是错觉。

但若不是错觉

第一反应这不是三弟的,若不是三弟的,那这个孩子会是?

情势不容纠缠,言子邑将靳则聿的态度传达了一下。

苏竹如一如往常浮了一抹笑,仰着脖子,却没有看她,依旧带着她的高傲:

“如你所见,王府我自是回不去了。”

这便是答案了

言子颇为不理解。

或许苏竹如因爱生恨,要和靳则聿的“终极对头”发生关系。

她可以理解“因爱生恨”这种情感但不理解苏竹如这个恨的出发点在哪里。

“靳则聿……那日陛下,陛下命我为长固夫人,我在帐中说完一席话,靳则聿在军帐里看了我一眼。”

苏竹如手从小腹上松开,反撑着榻缘,像是望着很远的地方:

“在那一眼之前,我心里都是他,即便是做不了‘王妃’,即便是两府相隔,每日间,听听他练兵的消息,也是心悦的……但那一眼之后,我发现,对他,我再也不能提起半点心思了。”

言子邑脑中模拟了一下靳则聿的眼神。

同适才邢昭看皇后的眼神重合了

身为女人,她太懂这种感觉了。

皇后娘娘在这样的眼神之下。

这辈子都不可能对邢昭有什么欲念了。

就如同惩罚一颗热腾腾的心脏

将它放在速冻箱里冻一下,再拿出来。

要它同之前一样蹦跶得肆无忌惮,是很难了。

苏竹如的眼神洸惶迷离:

“我虽与他无缘,却自认能解他心境抱负,可那日劝进,他却不领情。他还说,他若是靳王,当你王妃所待,若是庶民,便当你妻子看待,珍之重之……今日我将此言传之于你,你可欣悦?”

没有回答她“欣悦”与否的话,言子邑只低头笑笑:

“弟妹自行保重。”

背身将要出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