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烧在胸口。
相比……
或许他的这种收放自如的克制更让她挠心挠肺。
一阵风卷过,言子邑抬手一掠额发,转望京师方向:
“站……站一会吧。”
“嗯。”
出京的时候送的是陛下,虽说他和靳则聿都是政治上成熟的人,但那一层尴尬总是难免,原本正打足十二分精神预备觐见,演一番“相间欢”,却听说回京前一阵,帝后都突然病了,故派了两个皇子来迎,皇长子也就是太子腿脚有些不便,二皇子和四皇子代陛下领一干朝臣相迎,算是叠加规格接待。成帝大权独揽,据说对皇子有些忌讳,言子邑之前没见过皇子,只在嫁到王府前依稀听四弟提起过此二位已婚,陛下偏爱皇长子和三皇子,所以言府算是“机缘巧合”捅了一个特大的马蜂窝,想到三皇子,便又想到胡卿言在南殿院里提到的那些。
言子邑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额头。
一路回来总这样,控制自己不去想
很多事情却像藤蔓,顺着思路,自顾合理合情地延上来。
这个四皇子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有些像等领导签字的表情,一直在观察着自己的“二哥”和靳则聿的对话,样子很有几分虔诚,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又寻找不到恰当的开口时机。
荀衡勾起一抹笑:
“南都镇上皇子那个‘门客’,叨扰了王爷,消息自然是传得快,四皇子是在想借机弥合。”
这么一提,大家都反应过来。
他脸上透着一股子邪劲,看来这个“消息”有他荀衡的功劳。
阳光普洒,城门的过道一暗,队伍算不上浩荡,但车马驰纵,不疾不徐,明沉交替间,也别有一番威严。南门这一道很安静,一看就知道肃净了街道。过了城门口,视野逐渐开阔,左手是宫中礼乐上的人,手里都持着小乐件,伴着城门上的迎鼓,有节律地配合敲打着,待他们进城的队伍过了城门才渐渐止了,停得也恰到好处。
右手却是一片空阔,只中间像有什么,远远看上去似一个小笔架矗在那里
如同一个钩子,悬住了众人的视线。
车马渐止。
也渐渐看清了那“笔架”
一个单薄的身体端坐在一把轮椅里头,在那砖地上缓缓地看着队伍过来。
他们所有人都下了车马。
朝那辆轮椅走过去。
只四皇子终于找到了一个不是时机的时机。
进了城门,将车驾紧靠登城马道旁,喊了两声叔叔。
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最后喊了一声“王叔”,才反应过来。
只说适才城门口迎候的官员甚多,拉着王爷说话不便,此时便请王爷借一步说话。
李通涯的这张轮椅是有些设计在身上的,后面是两个大轮,前头是两个小轮,轮子之间是个踏板,几乎与车座等长,后面得需要人推着,后板的漆有些剥落,看着不像新打的。
秦霈忠面色一变,李通涯朝后面的人摆了一摆手,扬高了些声调:
“只是要搭把手罢了。”
瘦削的身体从轮椅上站起来,皮肉一提,瞪着眼睛,抬起双臂。
这是一个拥抱的姿势。
朝的是霈忠和邢昭的方向。
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尤其是霈忠。
怔忡间朝他点了点两指。
接着走了过去。
两人肩背一拥。
“瘦得都硌手,我和你还是争锋相对的好,这样倒有些不适应。”
这一拥结束,霈忠显然有些动情,想借话遮掩过去。
李指挥的一侧嘴角微微向上牵着,保持着一个弧度,从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