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朝靳则聿行了一礼。
言子邑依稀记得有这么个故事。
天地良心,这真是头一遭挽他
还是别有目的的一挽。
靳则聿却也不辩,言子邑感觉挽着他的那只臂膀似乎微微一动。
他像是选择了一下,接着抬起五指相触的那只手,还了半礼: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右焉笑道:“正说,我哥……”
“邢姑娘……”
常乐急唤了她一声,但她向有主仆分际,靳则聿在侧,只红着脸,低着头去备茶水。
右焉颇带几分顽皮道:
“正说我哥……南都殿前一战,惊天地泣鬼神,一把惊魂刃,战得天地明灭!”
她咯咯笑了起来,转眼看向靳则聿,微微一顿,似乎意识到“哥哥的官长”在侧,不能“独赞其兄”,又接道:
“我还听说,南都殿上,王爷大哥哥英雄了得,独自救得王妃姐姐,正想同王妃姐姐打听,是个怎样的情形。”
不得不感叹,右焉除了吃瓜的本事,拍马奉承的本事也是一流。
主要是自然。
言子邑想了想,哪句话,哪个细节是可以说的。
搜刮了一圈,发现
没有。
挽着靳则聿的手一松。
“倒不是我不愿说,而是我……晕了过去。”
靳则聿缓缓步入帐中,脸上浮起一丝笑,像是明白了什么。
经过右焉身侧的时候,略转头:
“想知道什么?”
右焉脱口而出:
“胡卿言呢?”
靳则聿不着痕迹地看了言子邑一眼,
“比你王妃姐姐,‘晚晕’半刻。”
右焉一听,哈哈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声音有些伏低下去:
“王爷大哥哥,胡卿言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靳则聿没有马上回答,常乐给他捧了一碗茶来,靳则聿落座帐中,端过那碗茶。
垂眼间,缓缓开口:
“这要先议罪,按诸律令,朝中共定主罪,之后刑部量定细罪,则要核实,再按律问罪。”
靳则聿答的是官话,但辞气温和,是大哥哥同小妹子聊“依法办案”的态度。
言子邑松了一口气。
“那刑部会不会给他按上些旁的罪名?”
靳则聿抚了一下袍边:
“你是指,深文罗织?”
“嗯。”
“凡事有迹可循,自然难以无中生有。”
“那如果,他的那些罪,都是真的呢?会不会……”
靳则聿将茶碗放在桌上。
突然那种哄孩子的温和淡了下去,
“你是说,会不会置之……极刑。”
说到“极刑”两个字的时候,目光投向右焉。
右焉一双耳朵瞬间被红晕渍透,眼眶突然也红了。
靳则聿拇指和食指一拢,移开目光,转而看向言子邑。
他向她目视了一下右焉,接着把下颏朝帐门略偏了偏。
言子邑对于右焉这个状态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