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小点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薛潘旸反应过来的时候,还呆愣在原地,好像已经化成了一个石头做得雕塑,又冷又硬又僵地立了几百年,无人问津。
崩溃疯傻的明明是薛关琢。薛潘旸在清醒之下,却是感受到了灭顶的恐惧,心慌,无助,痛苦,加倍决堤而来。
他那时想,他要真的只是一块石头该多好。顽固不化,坚硬不催。
薛潘旸在那边感受不到时间的快慢,可能只过了几个小时,又或许过了大几个月,他就作为一个正儿八经的孤魂野鬼,在原地游荡,怎么也赶不走。
黑色突然被拨开,眼前又出现了他弟的背影。薛潘旸心里像被几万个夹子揪住了一样,不敢看,却还愣是直勾勾望着。
薛关琢的头发从齐下巴又变回了齐耳,身上穿的那件衣裳也非常眼熟。
薛潘旸沉吟片刻,双眼睁大,立马冲上前去把人给拽住了。
拽住了。
面前的人回头,歪着脑袋说了句,怎么着,哥哥舍不得我走?
眸子里闪着灵动的光,而不是无知的傻气。
薛潘旸低头又确定了一遍,他弟身上穿的,的确是他俩最后一次吃饭那件。
“玉佩掉了。”薛潘旸压制着颤抖的声音,把在手上攥了不知道多久的东西递了过去。
“靠。”薛关琢一摸脖子,“我得去换个结实绳子,这丢的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