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被极度惶恐无措的宋绒注意到的裤裆,也夸张地支起帐篷。

沈如裘额上青筋突突直跳,但却耐力极高地隐忍下来。

……不差这一时。

无论现在还是以后,绒绒迟早都会是他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直到第二天,宋绒都仍然有些愣怔:“原来,我当时,没有喊你的名字……你吓唬我!”

“是你太好骗了,绒绒。”沈如裘道,“在学前班的时候,我只是往你嘴里塞一颗糖,你就愿意抱着我哭了,你说,你是不是很容易被人拐走?”

宋绒才不管他,余光瞥到咖啡厅里那道与微信里描述得十分相似的身影,就强硬地转移了话题,偷摸和沈如裘说:“你看看,那是不是小姨?”

“你的小姨,你还认不出来?”沈如裘揽着他的腰往前推,“等会我要好好问小姨,就问绒绒有没有被拐走过。”

被宋绒注意到的那位女性,画着精致妆容,长发扎起马尾,套着毛呢大衣,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优雅。

若不是她曾经陪伴自己的童年,宋绒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漂亮的姐姐,在二十出头的年纪时,也同小夏老师一样温婉敏感,还会躲在房间里偷偷掉眼泪。

但小姨望向他时,眼中闪烁出的惊喜与激动,又显得无比真切。

就像……

无论小姨再怎样改变,她也依然是最疼爱自己的小姨。

是在从幼稚园奔出校门的每一个傍晚,都会把小小一团的宋绒搂个满怀的小姨。

宋绒的童年,是一片比浓墨的颜色更重的乌云。

其实在他们如今所处的社会中,双性人这一群体早就已经逐渐从单性群体的阴影当中走出来。

即便他们在社会上还未能实现真正的平权,但只要跨出最艰难的第一步,那剩下的道阻且长,也不过是时代更迭的问题。

但这一切,都与宋绒毫无干系。

因为,他是被一对自诩接受过高等教育、却古板的父母养育,被原生家庭束缚在旧世界观念里的双性人小孩。

他的父母一向鄙夷双性人群体,认为这些人是怪物,是“畸形儿”,自然也不愿意让任何人得知家中爆出了宋绒这样一件“家丑”,对外也一直将他的真实性别隐藏得很好。

他们让宋绒的身份证性别显示为男性,还为了将宋绒培养成不折不扣的“男孩”形象,频繁地将连走路都费劲的小宋绒送到各种与运动、计算相关的学前兴趣班里。

而宋绒是一个兴趣广泛的孩子。

虽然比起做题来说,他更喜欢沉浸在阅读与可爱的玩偶和小动物里,但他对小学奥数难度的智力培训班接受良好,也享受探究问题的过程,最后不仅奥数班上得顺利,还顺便拿了好几个奖项。

但宋绒长得比同龄孩子瘦小,对跆拳道、打篮球这些运动项目也仅限于坐在观众席欣赏的程度,从未对亲自参加体育项目提起半点兴趣。

他手脚不协调,又总是被淹没在一大群运动细胞发达的高个子小孩中间,浑水摸鱼都已经是勉强了。

不过因为那时是小姨带他上兴趣班,他也还并不像现在这样沉默寡言,又长得可爱、爱笑,还经常从口袋里掏小姨准备的果冻块出来给一圈小孩分享,所以大家都不在乎他身上这些特殊的小地方,反而和他关系很好。

也就是因为关系太好了,还为对自己的性别产生羞耻心理的宋绒,就在某次与朋友的聊天中,将自己的双性人的秘密说了出去,以至于被一个心理认知接近女孩子的双性小孩告诉了她的妈妈。

这位母亲知道宋绒是个双性小孩,而他的妈妈又是一位知识丰富的初中教师,又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