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着弟弟,下巴垫在对方毛茸茸的发顶,用即便在幼时都很少叫出口的称呼叫他:“崽崽。”

裴溪洄听得想哭:“……嗯。”

“你到底遇到什么难事了,告诉哥。”

裴溪洄摇摇头,说没有。

靳寒就把他抱得更紧一些:“从小到大,我让你遇到过什么过不去的坎吗?”

“……没有。”

“那你还纠结什么。在你看来天大的事,在我这里什么都算不上,你说出来我就能给你解决。但前提是你要说,别在心里憋着,让自己难受也让我难受。”

他低声补了句:“我是真的难受。”

裴溪洄听到这句话,心脏疼得就像被砂纸磨掉了一层。

靳寒就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

他自己扛事扛惯了,再疼再苦都不会跟别人吱一声。

之前胳膊被绞进拌料机里那次他压根没告诉裴溪洄,快好差不多的时候才云淡风轻地提了一嘴。

所以当他开口说出自己难受时,就是真的已经难受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