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几乎是崩溃地想要把陈桑抢回来, 但却被一边的研究员牢牢摁在了原地。
“你姐姐已经抢救不过来了。”研究员反复地把这个残忍的现实塞给陈沐听, 让她哭得撕心裂肺, 让她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再无法做出任何抵抗。
研究员想派车把易鹤野送去医院, 但易鹤野光是听到这两个字,就全身写满了抵抗。
他说:“你们帮我再好好处理一下,我就在这里等着……”
等简云闲把他带回去。
这个念头响起来的一瞬间,易鹤野觉得有一点惭愧和一点难过,但下一秒,仿佛是给他回应一般,他接到了来自简云闲的电话:“喂?小野?你怎么样?”
易鹤野捂着生疼的腹部,没忍住笑了起来:“很好。”
听到这句话,那边似乎也松了口气,说:“我这边也非常顺利你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心里那一点别扭的难受散去,易鹤野告诉了他地址,挂断电话抬起头。
窗子外是一片浅浅的橘红,今天的黎明来得格外地早天已经慢慢苏醒过来了。
窗外的天亮了,但是陈沐的天已经塌了。
她眼睁睁看着陈桑的身体被推进研究室,却只能哭着跪在地上,呜呜囔囔念叨着自己都听不懂的句子。
她大概在那里等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看见研究员匆匆推开门走出来,她才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
此时此刻,陈桑似乎是回光返照一般,缓缓睁开眼,迷迷糊糊中只骂出一句:
“啊……亲舅奶奶的……我他妈还熬夜写了首歌……都没来得及唱……”
陈沐本来哭哭啼啼趴在她身边,听到这骂骂咧咧的一句,差点儿被她逗笑起来
她的姐姐是个书都没念过几年的笨蛋,居然都会写歌了。
她能写出什么歌儿?幼儿园水平儿歌?还是一些看起来就很弱智的口水歌?
都怪她临死前还要说上一句,害得自己还好奇得不行。
陈沐想到这里,眼泪又哗啦啦地往下淌,此时的姐姐还活着,但自己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看见她一点点地熄灭。
她闷闷地趴在姐姐的手臂边,闷闷地掉着眼泪,直到她抬起头,看见手术台边,还有一个医用的全息头盔。